“嗯。”
姬晟淡然地垂眸看着鼓着腮帮子,气嘟嘟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奶猫似的小家伙,张牙舞爪却没有什么威慑力。
时秋方才抬手去摸头上的冰,不经意间袖子划过了柔嫩的脸颊。
他淡色瑰丽的蓝眸波澜不惊地看着小姑娘,眼眸一闪,却是用修长的手指在桌案的奏折上面敲了敲,提醒小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冰的头顶发凉,差点跟局部头发失去联系的小姑娘慢半怕的想起来,这里似乎是王处理政务的地方。
而她,作为一个被迫恕罪的小侍女应当老老实实的在旁侍候。
原本理直气壮地小姑娘神情凝滞起来,最终只是磨磨牙,通透有神的大眼睛瞪了姬晟一眼,不情不愿地继续磨墨。
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袖子已然泡在墨水里面,被浸染成墨色。
“脏了啊。”
她犯愁地看着自己滴滴答答的袖子,跟姬晟说了一声,想要出去换身衣服。
“嗯。”
姬晟在小花猫的脸上一扫而过,眼眸一闪,垂眸冷静地继续处理政务。
时秋得了首肯,麻溜的走出宫殿打算出去找身衣服换,结果发现一路上遇见的宫人都在偷偷看自己。
她慢慢地疑惑起来,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衣袖上的墨迹还引人瞩目。
可后来她发现,这些宫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的脸蛋上面。
她终于忍不住路人带着奇怪笑意的目光,看到幽梦在走廊上面跟一个侍女交谈,便过去问:“姐姐,她们为什么都看我啊,是我有什么不妥吗?”
小姑娘疑惑甜软的话语让幽梦转过身来。
她的视线率先就被小姑娘脸上的墨迹吸引,眼神一顿,继而露出一抹好笑的笑意,伸出手指虚虚的一点小姑娘白嫩无暇的脸蛋。
“上面有一块墨迹呢,你在哪里弄的,像个花猫。”
幽梦穿着一身大神官的长袍,亭亭玉立,似笑非笑地看着时秋。
时秋一惊,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可那墨迹早就干在脸上,她的手指上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原来是这样。”
想必是方才自己沾了墨水的衣袖不小心糊到脸上了。
她心中被新的疑虑充斥着。
那方才暴君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脸上的墨迹?
时秋换好衣裳重新回到暴君的身边,结果刚踏进宫殿,就发现里面多了三个面生的男人。
有个男人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气质随和,十分恭敬地垂首而立,回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讨好热切。
坐在桌案后面的姬晟和那个男人都没有施舍目光给走进来的小侍女。
时秋乖巧地走到姬晟的身后站着,发现方才被自己弄脏的那砚台都已经被收拾过,干干净净的。
“王,您这诅咒或许在上古秘境当中能够寻得破解之法,寻常的灵药对您的诅咒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释家家主钻研诅咒多时,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诅咒,宛若附骨之蛆,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