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换成旁人说这些话,樊君许就觉得那都是溢美之词,也不能全信。可是眼下说这话的人是堂堂正正地端坐在那儿的怀儒,看他思考时候的面庞,这些自然都是他最真实的感受。
实际上,在沉默的间隙里,怀儒的确想到了许多。他重新回到了申大,熟悉的校园、课室,还有新建的一个个建筑群,实验室的全新科研设备,以及讲座时候兴致勃勃提问的学生们等等,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次回国的经历很充实,也富有亲切感和归属感,这是不可否认的。怀儒没有料到,在加州消沉了这么久,竟然真的在申城重新找到了回归良好状态的希望。
樊君没有就这个问题再继续问下去,有怀儒这句话,他便算心满意足。他想怀儒是个明白人,到底归不归,他心里头总有个准数。
两人又啜着茶水,聊了些老同学的近况,一切交谈都很随机。樊君喜欢说,怀儒也便喜欢听。下午樊君又陪着怀儒去采买了一些零碎的物件,一日的时间很快就打发掉了。
是夜,落地窗外,黄浦江上早已涌浪淘尽染上了一层漆黑的黛色。时而有夜行的游船从江面缓缓驶过,岸边的人们眺望着,不时有吴侬软语响起。
那真当是申城最诗意的画面了,夜色朦胧之下,水面上星光熠熠,但凡船行之处,无不激起浪花万点,怀儒眼角瞥见的瞬间,真觉得有些如雾如梦的意境。
“叮咚……叮咚……”突然响起了门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