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德用力地用手捂住嘴巴,好像不捂着,就有什么难受的东西要涌上来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怀儒与杨修德对望着,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黄酒的香氛在两个人之间缭绕着,收音机里飘出的戏曲声就像擂鼓一般,“铮铮锵锵”地响个不停。
杨修德举起酒杯,悬空晃着:“我……”
一想到自己现在就像一条咸鱼一样,困在窘境里无法翻身了的现状,面对已经年过四十的惶恐和无可奈何,杨修德垂下头来,一下就觉得自己整个人生已经分崩离析,简直糟糕的不像话了。
没有前途,也没有希望,他还能有什么退路?
午后的小饭馆里,杨修德再次嚎啕大哭起来。怀儒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那些原本想说的话,一下子都塞回到了肚子里。此时此刻,任何宽慰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随着常任轨制度的改革,对于有些人而言,国内高校不再是从前的铁饭碗了,甚至连木饭碗都算不上。
那就是一张纸糊的碗,一沾了水,轻轻一戳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