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申城的天空飘起了小雨。在市中心的上空,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照着,使得那些纷纷落下的雨滴仿若都结成了一张张晶彩密布的蛛网。
雨时抱紧画夹,从出租车里一跃而出。他飞速地朝着酒店的大堂奔去,里头早就挤满了人。
他用劲地拍了拍身上的雨珠,将风衣卸下,与画夹一并交给迎面而来的侍应生。
深圳的画商突然飞来了申城,说是有个饭局请雨时一定赏脸去一趟。他虽然实质对这种饭局没兴趣,但碍着不能跟钞票过不去,只能含含糊糊应了下来。
“麻烦借个火。”雨时独自走到角落的沿廊下,朝保安弹了下手指。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娴熟地塞到嘴里。
保安挡着手,替雨时点上了烟。两人南腔北调,从这场突如其来的细雨开始,一下就闲聊了起来。
“诶哟,我的施大师诶!你可叫我们好等呀。”
雨时抬起头来,却见一个身形精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花衬衫,梳了一个冒着光的大背头,手里擎着一杯酒,晃晃荡荡地走了过来。
“嗨,许哥,你这是膈应我呢。叫我雨时就成了,叫什么大师呀,我这厚脸皮都要红了呢。”雨时漫声应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而后毫不犹豫地将烟头甩到地上,将猩红的火点给踩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