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一辈子的老学者了,什么时候都是体体面面的,又哪里当众出过这样的洋相?更何况还是在两个年轻的合作者面前……
“我来扶您,您靠着我就行了。”怀儒试图将张行知架起,却不料平日看着消瘦的张行知份量却是不轻。
老年人一旦摔倒在地上,想要重新扶他起来那是难度相当大的一件事情。毕竟这时候他整个人的重量都会直接压倒在来人的身上,就算帮忙的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是够呛。
晚晴当机立断地搬来了一张小木椅,放在一处还算干燥的角落里,而后示意怀儒扶着张行知先在小椅上坐下。
方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都来不及仔细去看。直到张行知坐稳了,晚晴方才发现,原来他的膝盖早就撞出了一大片红红紫紫的淤青。他还不住地揉着腰身,显然腰上也是受了伤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难得来你们家做客,竟然还把你们卫生间给弄脏了。我真的……我真的心里觉得很难过。其实我……我……”张行知眼角一耷拉,突然就跟着哽咽出声了起来。
怀儒也没有直接说方才的事情,不过忙拣了干净的毛巾给张行知细细揩了把脸,轻声道:“张老师,这摔着了可不是小事情。我们现在送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至少得拍个片什么的,这才能放心吧?”
“可是这里……”张行知眼睛瞥着洗手盆里的那滩东西,一时窘迫不易,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这是怀儒的裤子,麻烦您将就穿一下。我在外面等你们啊,有什么事再喊我。”晚晴递了一件新裤子过去,而后很是自然地将门给轻轻关上。
怀儒和张行知在里头窸窸窣窣地说着一些零碎的话,晚晴则背靠在墙上眼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