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知仰头笑了一笑:“我怎么会不信你的话呢?你和怀儒……是我为数不多可以信赖的人了。”
话一说完,张行知脸猛地一转头,整个人就按在枕头里大声地咳嗽起来。咳的厉害了,连带着病床都跟着发了颤。
晚晴忙拿了毛巾过来,想要替张行知揩拭脸面。哪里晓得,等到他一抬头,嘴角上沾染的都是血渍。
“张老师!”晚晴望着张行知的眼眸,他眼仁中的光芒已然黯淡下去,那了无生趣的面色更是显露摇摇欲坠之态。
张行知避开晚晴的手,自个挣扎着坐起身来,深吸了口气。他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钥匙,郑重地交予晚晴:“这是我住家的钥匙,你们该是晓得的。等我哪一日要是人不在了,烦请你们去我书房的柜子上取一件黑色的匣子。里头的东西,全都交给你和怀儒处置了。”
“只有……那本书,烦请你转寄给克洛伊。再请你转告她,西高峰旁的豹子,始终没有被其他动物所吞食,只不过是风干冻僵了。它还是它,从来都没有变化过……”
这些话说完,似乎已经透支了张行知身上的气力。他剧烈地咳嗽着,咳到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只虾的模样。
“我去叫医生过来。”晚晴忙起身想要去按床头的紧急呼唤铃。
张行知勉强抬起头来,朝着晚晴摆了摆手:“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