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珩来得倒是快,二人与他见礼后,他颇有些意外的看着二人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楼玉若笑道,“昨日听殿下说安平君伤着了,妾身便想着来看一看,不知安平君现下可还好?”
连珩只道,“尚可。”而后便招了丫头过来引着楼玉若去涓茗阁。
和茗这会儿正靠在床边看书,含烟挑帘进来,与和茗道,“小姐,二皇子妃来看你了,此刻正在路上。”
和茗微微挑眉,说来她与楼玉若也不过一面之缘,现下想想对这人的面貌都有些记不真切了。
“来者是客,奉茶。”和茗淡淡的说道,而后微一蹙眉,问道,“二皇子来了吗?”
含烟点头,“来了的,正与主子在前院喝茶。”
和茗轻笑,“这便是了。”
和茗腿上那些细小的伤痕已经尽数结了痂,今早上过药后便能穿衣了的,也幸亏她今日没懒怠得不去梳妆,不然可要丢脸了的。
过了盏茶时间,楼玉若踏入了涓茗阁。
在外边时她便已觉惊讶,总是听闻九皇叔极宠这个徒弟,却不曾想竟是这般宠着的。听着涓茗阁这名字不甚起眼,却是极宽敞的,进了这三进院门便是进了涓茗阁的。自院门起十余丈,西边是清池水榭,这时节里水面上正浮着莲花;东边是搭理精细的花丛,其间还立着个精致的秋千。隔了东西的是她脚下正踩着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也不知这路上的石子是如何选出来的,哪怕她穿着鞋底极软的丝履都没觉得咯脚。
而这路的尽头便是和茗的居所,楼玉若觉得这闺阁比起她所住的正房要大出一半来。且那窗子格外大一些,她不必进去便知屋内必是极明亮宽敞的。
初瑶等在门外,先给楼玉若行礼问安,而后便撩起水玉帘,请楼玉若进去。
入门是花厅,摆设倒是中规中矩,只那些家什却是清一色的黄梨花木,饶是楼玉若常入宫廷也甚为惊讶。
“夫人这边请。”初瑶在前引路,绕过花厅后的屏风又是一道门,出去后再穿过一道抄手游廊,才是和茗的卧房。
楼玉若更是咂舌,她虽是楼家庶女,却又是唯一的女孩,嫡母心善,一应用度皆是按着嫡女的份例来的。嫁于褚璟后她便是皇子正妃,更是比闺中时候还金贵许多。她本是以为自己所用皆是极好的,现下看来却终是不得不道一句人外有人。
眼瞧着这和茗的闺房,怕是连公主的住所都未必能及了的。
“夫人莫怪,我家小姐尚不能下床,多有失礼还请夫人海涵。”初瑶见楼玉若神色变换难猜,便开口先告了个罪。
楼玉若回过神来,笑着摇头道,“无妨,吾只看着安平君这居所甚美,一时晃神罢了。”
初瑶浅笑,解释道,“小姐受封后本应再建府邸,只王爷担忧小姐年少,是以才扩建涓茗阁。”
楼玉若颔首,心中不免骂自己一句不经事,这旁人住得如何与她何干?
初瑶引着楼玉若又进了道门,绕过了屏风便是和茗的卧房了。
“阿茗给二皇子妃请安,身子抱恙不能全礼,还请夫人恕罪。”和茗端坐在床榻上,朝楼玉若问安。
楼玉若走到床边,满是关心模样与她道,“莫要多礼,我昨日听殿下说你伤着了,总是不放心的,便央着殿下带我来看一看你。”
含烟立即把椅子摆了过来,请楼玉若坐下了,又有小丫头端了张小桌过来,把茶点尽数摆上。
和茗一脸感动模样,与她道,“多谢夫人挂怀,昨日二殿下出手相助阿茗已是无以为报,今日夫人又来探望,阿茗实在是……”说着话她竟还眼角湿润,抬手用指尖抹去了那一丝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