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瑶颔首,应下。
半月后是和芃入太子府的日子,因着褚琛成了太子,和芃的身份倒是水涨船高,一跃成了良娣夫人。
不过说得如何好听,也不过是个妾,洞房花烛不必想,就连礼都不必办的,不过是一顶粉红小轿,把和芃从大司马大将军府抬到了太子府。
虽是这般,但和芃的嫁妆倒也算丰厚,按着嫡女的份额,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三十六抬嫁妆早在前日便抬入了太子府中的。
和芃坐在喜榻上,她垂着眸,正能瞧见自己的嫁衣。
暗红色的嫁衣怎能比得了正红色?
和芃自是不甘的。
不过想起昨晚姬姨娘与她说的话,她这心中倒是平和极了的。
“我的儿,退让一时又有何妨?待到太子殿下登基,你的位分至少也是昭仪,若是你争气,那椒房殿的主人是谁谁又能说得准?可莫要忘了,太子殿下膝下一个孩子都没有的。”
和芃深吸了口气,等待着她将相守一生的人到来的那一刻。
只是她等啊等啊,等到子夜也未有人过来。
绮玉垂着头站在塌边,已经偷偷地掩唇打了好几个呵欠了。
墙角的沙漏流淌着时间,夜,太静了。
直到鸡鸣,太子也不曾过来。
和芃早在许久前便已知晓了——太子不会来她这里,只是皇家规矩大,没有人让她睡下她又怎敢去睡?毕竟今日,她是初入太子府的,按着规矩自是要侍奉太子殿下的。
哪怕明知道他不会来,她也得等着。
自从与太子婚事敲定,和芃便见惯了人情冷暖,往日里待她和颜悦色的父亲突然便对她冷淡了下来,她不是不知道缘由。在和熠眼中,她这个没有了利用价值又给他蒙羞的女儿,便是那一枚该弃掉的棋子。在府中其他人眼中,和熠的决断便是最为紧要的。
至于她是否受了委屈,是否甘愿为妾,没有人在意。
哪怕是她的亲姨娘,劝慰她也不过是以防他日有变,怕她真的入主椒房殿会记恨母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