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即刻便安静了下来。
是了!
陛下可还说这还有第三桩事情的!
百官此刻心中这都是七上八下的,这第二件事情已经是这般惊人,不知那搁到最后的会是怎样的石破惊天!
福舍人这一回又是上前来了,展开一卷明黄的圣旨,又是朗声读道:
“时平泰十九年九月初七,朕之皇弟乐康王连珩尚未娶亲,朕心忧矣!安平君和茗秀外慧中,雍和粹纯,性行温良,特赐乐康王为正妃,着少府择吉日完婚。钦哉。”
这道圣旨犹如一记闷雷在和茗的脑中炸响!
不仅是她,殿中所有人都犹如被雷击一般呆愣在原地。
刚刚才认祖归宗的和茗,就这么被皇上迫不及待的给嫁出去,这到底只是个时间上的巧合,还是皇上不许和茗嫁给旁人?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但是所有人的心中都在暗自猜测。
“老九,这可是圣旨。”
褚九歌见二人迟迟也没个反应,声音沉下了些。
连珩起身来行至殿中,又是端正跪下来,朗声道,“臣弟谢主隆恩。”
和茗被连珩这谢恩的话震得耳边只剩下了嗡鸣之声。
但是褚九歌此时却并不十分在意和茗是否谢恩了,在他看来,只要连珩应下来了,那就无甚问题。
“阿茗。”连珩已经直起了身,见和茗竟还没有半分动作,只得低声提醒道。
和茗恍若梦游一般走到了连珩身边跪下,声音中得到虚乏无力很是明显,“臣女谢皇上恩典。”
“起吧。”褚九歌此时心情格外的好,了却了这么一桩事情,他的心情比得了战报还要开怀。
如此,这三桩事情便都说完了,殿中歌舞起。
因着是庆功宴,褚琋是绝对的主要人物,不过在和茗这接二连三事情的惊骇下,褚琋身上的光芒都削减了许多。
褚琋的座位正在和茗身边,他侧过头与她轻笑道,“你瞧瞧你,这一副模样都维持了多久了?”
和茗仍旧是有些呆呆的,看向褚琋说道,“琋郎,我不是还在梦中的吧?怎的……”
褚琋朝她使了个警告的眼色,而后才道,“怎的?另有心上人还是旁的?”
和茗瞪他一眼啐道,“这话也是胡乱说的?我哪有什么、什么……”
心上人这三个字和茗着实说不出口。
若是真的让她说,那人也就是……
不过他可从始至终都未曾对自己表明过哪怕一丝一毫的旁的情愫,和茗哪敢想?
只是今儿他却是一本正经的跪在那殿中,和茗瞧见他那般郑重,甚至都在想他是不是要执意抗旨了的。
结果却是听得了一声“臣弟谢主隆恩”。
是有什么打算,还是碍于这是圣旨,不得不从呢?
和茗不敢仔细想下去。
她害怕想出来的结果让她难以承受。
褚琋见她神情中有些落寞,心中咂摸了好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转过头去,却是正瞧见了坐在对面与和熠挨着的连珩正有意无意的看向和茗。
许是觉出了自己在看他,连珩朝褚琋丢来个眼神,意思明显的很——
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