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阁中,褚琋迈步而入。
“儿臣给父皇请安。”褚琋躬身与褚九歌问安。
“起吧。”褚九歌应了一声,他本正执了一卷书在看,见褚琋进来,便搁下了手里的书卷,看着他问道,“朕听闻安平君在漠城一役受了伤?”
褚琋微微一愣,而后点头,“是的。”
褚琋心中不免疑惑,这事情没有于战报上禀明,是和茗的意思,但如今怎得又被父皇知道了?
褚琋一时间没有想明白其中关跷,但仔细一想,这被知道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故而也就放松了心情。
“前因后果呢?”褚九歌直入主题。
褚琋把前后所有一说,褚九歌立即便皱起了眉头。
“难怪……”褚九歌喃喃低语。
“父皇?”褚琋疑惑。
褚九歌却只是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褚琋纵使有满腹疑窦,听了褚九歌这话也只能退下。
待他走到了门口,却听得褚九歌又说了一句,“既是来了,便顺路去和将军府上传个旨吧。”
褚琋复又转回,接过了那一卷明黄圣旨方才离开。
“师父你的意思是……陛下幼时不得孝成皇上宠爱,也是那般落魄?”和茗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样,今日之事,说来巧合真也是颇多的,其中最关键的一点便是他们谁都没有料想到褚九歌会来乐康王府。
这一局勾得颇为急促,和茗也是在听得姬姨娘说午饭前和芃要回门才灵光乍现布了这么个局的,本也是没想过会这样顺利,她本意是打算事后求见褚九歌,把这事说明后再试图搬回乐康王府,抑或是尽快得了那一座敕造的宅子,尽早脱了和府的。
再来也就是想趁此机会侧面把她受伤的事情告知于褚九歌知晓。
为何不在战报中直言相告?
那样的话就只能是说明了她因战而伤,最多得一点儿金银钱帛,但是这般掩着不肯说,按着褚九歌那多疑的性子,必是要好生盘查一番的,这样一来,姬慧心勾结夫余二王子的事情怎么可能禁得住金羽卫的探查?
不过今日这巧合也着实是好,褚九歌亲眼瞧见了一切,再加之他幼年所受的冷遇,现下和茗在褚九歌的心中可真就是与他当年遭遇一般无二,这人呐,虽是对自己过往无力更改,但瞧见了与自己境况一般的弱者时,总是会想要拉一把的。
“此般倒也是因祸得福。”连珩如此说道。
然而话虽是这般说着,在连珩的眼中,那再多的好处也抵不得和茗挨得那一巴掌。
“是呀。”和茗又笑了。
此番无心插柳,倒真是省了她许多事情。
“莫想了,专心吃饭。”连珩瞥了一眼和茗那还没怎么动的粥羹,微皱起眉提醒道。
“嗯。”和茗心情甚好,饭吃得都格外香甜了些,这般心情愉悦的把饭吃下,倒是比往日里多吃了小半碗饭。
连珩见她胃口不错,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只是这心放下来后却又是心疼不已。
这般不在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