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褚璟亲自拿了些礼物亲自去了趟林府看望这闹个不停的林清君，不负和茗所望，褚璟是一个好脸都没得到，这皇子的脸面被如此践踏，他也是满腹气闷的离开了林府。

据街上百姓口耳相传：二殿下这走时连马都没骑，一路走得飞快，脸黑得像是墨染得一般！

这样的消息自然也会传到褚九歌那边，他便是再怎么忽略这二儿子，那也到底是他的儿子，被这么个小丫头气着，褚九歌对林清君愈发不满起来，而相反的他对褚璟却是不免多注意了几分。

以往没觉着这孩子多出挑，似是……在夫余一役中，这孩子就颇有眼识。

褚九歌自己也有些记不大清了，那不过是一件小事，夫余一役，光芒是褚琋与和茗的，褚璟并没什么建树。

除了当日朝上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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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准驸马爷和钧递了个折子，引得朝堂上一片哗然。

“臣日前翻查各地赋税账务，扬州盐税近月来持续减少，其间幅度虽小，然与去岁几月相比，却是有不小的差距，臣疑心扬州恐有私盐流窜，还请陛下圣裁。”

和钧的折子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今载去岁相比的不同，褚九歌也是瞧得明白，冷笑一声道：“扬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刺史无报郡守不查，朕是养了一群废物不成！”

“皇上息怒！”

“国税出了这么大的差池，汪副卿，你的眼睛是白长了。”褚九歌看着大司农副卿，语气格外冰冷。

他本也不对他报什么希望，这人就是个中规中矩的辅臣，建功无望，守成尚可。但是这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却是和钧这个位不及他的大司农丞发现的。

不处罚他，褚九歌觉着难受。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汪副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涔涔，和钧倒是真与他说起过扬州盐税一事，不过他也没瞧出什么不对来啊！哪想得却是……

他如今悔啊！

“陛下息怒。”和钧这时候却是出了声：“是汪副卿着臣翻查账目，此番能发觉盐税一事，也是因此。还请陛下莫怪。”

他这话虽是这般说，但这朝堂上的人精哪里听不出和钧这是在保着汪副卿的一条命？

褚九歌心中也如明镜一般，他沉吟片刻，轻笑一声道：“如此，朕倒是不好责罚你了。”说罢，褚九歌转了话题：“不知哪位爱卿可愿去扬州一遭，查明这私盐之事？”

他这般说，众人心中都是暗自疑惑。

按说这事情应是由地方自查，或是派廷尉的人去，皇上却是如此说……

“启禀父皇，儿臣自请前去扬州。”褚璟这时候迈步而出，背脊笔直的跪在了殿中。

“哦？”褚九歌看着自己这二儿子，视线不自觉的扫向了林御史。

这小子，莫不是因为林清君那丫头？

“褚琋，你如何看？”褚九歌转向了褚琋。

褚琋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褚九歌会问他，他懵了片刻后迈步而出，躬身道：“父皇明察，二皇兄一向心细如发，此去扬州自是最好，也可让那些个蝇营狗苟之辈知晓父皇震怒的意思。”

“你怎么不去？”褚九歌唇角微微上扬，看着褚琋问道。

褚琋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父皇明察，若是带兵打仗，儿臣是谁也不让、无人可惧的，只是这样细碎的事情，儿臣委实有心无力。”顿了顿，褚琋又说：“若是扬州私盐之事有需要动兵的，儿臣万死不辞。”

褚九歌看着褚琋，没来由的觉得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