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般!”褚九歌看着他,一时间倒是拿不准他哪句话是真的了。不过褚九歌还是继续说道,“如此,便封阿茗姑娘为关内侯,赐号安平君,食邑万户。”
褚九歌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是闹得众人皆是错愕。
大梁的确有女子封侯的,只是那要么是广平君那般实打实的军功加身,要么便是善诚侯那般于家国有利的外戚。此番仅因是连珩那心上人的妹妹便得了侯位的和茗,不管怎么看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然,和茗只微一思忖,便起身行至殿中央,行了稽首大礼再三道万岁未央。
她的确不知道褚九歌此举是何意思,只是当下想来,这安平君的封号与她来说利大于弊也就是了。
而褚九歌想得倒是长远了许多,这女子现下看来无甚用处,却只一条便足以让他厚赏她——她是连珩现下唯一的软肋。
哪怕那个“阿荇”是假的,但眼前的和茗可确实是真的。
若那“阿荇”是假的,他这一步倒是先行了,因为那倒是可以见得连珩是多么的挂心这个女子,为着她,能编出个谎话来欺君。呵。
“臣弟,谢皇兄。”连珩也起身参拜。
褚九歌淡然道,“不必如此,老九,你我兄弟。”
如此,这随着乐康王回长安的阿茗姑娘,一夜之间便成了长安城中最引人注目的人物,倒是把那些名门闺秀给比下去了三分。
次日,和茗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看着含烟把今日第十七份请帖拿了进来。
和茗皱着眉毛轻叹一声,说道,“闭门。”
“是,小姐。”含烟把那烫金的请帖搁下来便又去前院儿吩咐小厮,再有人来请,便直说小姐舟车劳顿染了风寒。
初瑶奉上一盏杏仁酪,对和茗笑道,“小姐莫恼,想来是这长安城安静了太久,小姐初来乍到,自是引人注意的。”
和茗接过来慢慢吃着,良久后才道,“我这颗小石子,可是要搅得这长安难安的……这些人也是不惜福,大好的机会能让他们喘息片刻,竟不知珍惜。”
“小姐,只是这些请柬您一概不去吗?”初瑶见她神色如常,遂问道。
和茗扫了一眼桌上整齐排开的请柬,蹙了蹙眉道,“我记得……有一张是长宁侯府的?”
“是呢,长宁侯夫人设的赏花宴,初九那日。”初瑶早看过了一遭,立时便回答道。
“那就去这个。”和茗搁下杏仁酪,与初瑶道,“日头大了,进屋吧。”
长宁侯府,是助高祖皇帝打天下的大功臣,在昔日功臣家门皆已落没的当下,长宁侯府已然兴旺了百余年。单单是那能让高祖皇帝不猜忌的功力,便足以让和茗敬佩三分。
而长宁侯府的宴会,想来长安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去参加的。
自然,也包括她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