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载的围猎发生的事情格外多,先是大皇子遇刺,后有荀宁被皇上的箭误伤,再有安平君被棕熊伤到。
是以,皇上一怒,只道众人皆在别宫之中,不许再进山,待到荀少使伤愈,便即刻回长安去。
对,荀少使。
自从那日荀宁被褚九歌带回到别宫之中治伤,便一直被留在了褚九歌所住的潜龙殿。
“养伤”的和茗、受到惊吓的夏巧菲,皆是闭门谢客,是以这山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便是由那几个口风不严的内侍传出的。
这传来传去,倒传成了“陛下弯弓射熊,那箭却拐了弯伤了荀少使”,竟还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一段“佳话”。
这一日,和茗正卧在榻上看书,连珩也坐在一旁,手中执着书卷。
“师父,那日的事情我还是想不通透。”和茗翻过一页书,对连珩道。
连珩不甚在意的说道,“陛下不过是想到了故人,有何想不通的?”
和茗蹙着眉坐起身来,把书卷放到了一旁道,“可是……荀宁是荀婕妤的侄女呀,说起来也算是四公主的表姐了。”
“那又如何?”连珩瞥了她一眼,淡漠道,“若是在意这些,陛下便不是陛下了。”
和茗一噎,终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荀宁的伤不算重,说来也仅是皮外伤罢了,不曾伤到筋骨,若是换做褚琋或是和茗,想来用不上三日便自觉无事了。
只是如今已过了七日,荀宁仍旧不大好,和茗已经觉得自己若再是称病,便实在不妥了。
是以无法,终是在第八日晨间,她这间小院儿的门终于开了。
她这边门才开,早已守候多日等着来“探病”的人们便三三两两的来了。
不过和茗的状况仍旧不大好,懒懒的靠在软枕上,便是旁人再怎么好奇万分,也不好在人家还是这般模样的时候去追问什么。
更何况还有个乐康王板着一张脸坐在一旁,来探病的大多是女眷,更是不好再多留,便只得问了几句,便三三两两的、怎么来的怎么离开去。
和茗这边的“热闹”直至下晌才渐渐消减了。
想来这没问出话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别宫,抑或是还未来以及没资格来的都跑去问那些来过的人,无暇再顾及她。
晚间,连珩已然离开,和茗刚刚沐浴后在榻上看书,只有初瑶陪侍在侧。
窗外的草传来被踩过的细碎叫声。
和茗合上了书,轻轻一笑,起身行至窗前,打开了窗子,正与月色下的褚璟目光交汇。
“二殿下安好。”和茗微微颔首。
“可还好?”褚璟看着她问道。
和茗点了点头,“不过是对外的说辞罢了,倒是劳烦殿下挂心。”
褚璟看着她,唇角是一贯的温文笑意:“你无事便好,白日里吾不方便过来,是以才在此刻前来,冒犯了。”
和茗摇了摇头,只道,“荀宁之事倒是个意外,不过却算不得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