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愠欢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碗,模样凶巴巴的,“给你脸了是吧,你说谁老呢?嗯”
“我,我,我老。”宋未辞陪笑着,“你比我大一日而已,你五月十六我十七,十七比十六大,所以我比你大,我老行了吧”
“算你识相!”宋愠欢这才作罢。
“师妹,你可有被大哥罚么大哥也太狠了还拿噬骨鞭抽我呢,差点把我抽得魂飞魄散的,你下次可要当心点儿了,不然你该是你了,那感觉真不好受。”宋未辞一边喝着粥一边说着。
“你以为我是你啊,师傅才不会打我呢。”宋愠欢一脸不以为然的说着。
他眼神一定,连忙反驳,“怎么不会,连亲弟弟都打,他可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呢,我还不是担心你跟我受一样的罪嘛。”
“那是你啊,自己皮赖谁。”她朝他俏皮一笑,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他还欲说什么,便见她收拾食盒盖上盖子,他连忙阻止急道,“哎小师妹,你干啥,又生气了,这里不还有一碗嘛。”
说着便伸手去拿,手还未砰到盒沿,便被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一脸正经,“干啥呢,你那碗已经吃了,这碗是师傅的。”
“啊……”宋未辞先是一愣,而后脸色一变为嫉妒愤恨,“我还以为是特意为了我煮的,好歹我也是个伤员,没想到我只是沾他光的那个。”
“得了吧,本姑娘给你做了就算好的了。”宋愠欢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俏皮之色。
宋未辞……
“好了,你就好好休息几日吧,我得去给师傅送粥了。”
说罢她便提着食盒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门。
竹阁……
宋玄青所居之处,便在整个蓬池的最深处,竹阁所处幽幽深竹之中,四处竹荫环绕,竹筑小屋蕴含着一股淡雅之质。
不一会儿她便来到竹阁院外,院内用竹排围了一小院,内种了几株白色铃兰,四周密布幽竹一副恬静。
虽她是他的弟子,可他的居所也是鲜少来的,她尤记得年岁小时,常借练功之由来此地玩耍。
走进院子,她站在门口的竹门前正欲敲门,突然她转念一想,微微一笑看着那房顶,便来了主意,提着食盒便朝着轻飘飘的飞到了屋顶去了。
屋顶上盖着茅草,她身轻如燕踩上去轻飘飘的,也未弄出什么动静来,蹑手蹑脚爬到屋顶中央处,她估摸着那儿便上他所处之处,便停了下来。
宋愠欢面色欣然,小心翼翼扒开那竹房上的茅草,瞪大眼前朝下望去。
只见屋内明亮整洁,偌大的屋子里一桌一倚一塌一人。
宋玄青身着一白色常服,并未束发,一头墨染垂丝静静散在背后,他面色清冷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剑眉下一双狭长而俊美的星目斜睨桌面,修长的玉指正捻着一把长琴复挑,面色平静琴音袅袅……
那把琴她是认得的,乃宋玄青的至宝,听闻亦是他已故的母亲留下来的唯一遗物,琴身为晶莹剔透的玉骨而成,琴弦则是他故母的灵羽所成,他格外珍惜,每每闻竹苑琴音杳杳,便知是他思念其母了。
宋愠欢就那般静静地看着他轻捻玉琴,不敢丝毫打搅,忽然一根丝茅竟顺着那扒开的小口,轻飘飘的飘落下去。
宋愠欢连忙伸手去接,可那茅草已然落到了他的额发上,宋玄青正若有所思着,忽闻一些动静,捻琴的手指微微停了下来。
宋愠欢一脸惶恐,但似乎并没有被发现。
宋玄青只是微微斜睨了一眼,便继续若无其事的弹琴,佯装无事发生一般,宋愠欢这才吐了一口气。
那袅袅琴音原本轻缓似水,突然,宋玄青重拨了一根琴弦,那琴音便如剑音一般沉重,吓得宋愠欢措手不及,一个不留神,便从那房顶上直接摔了下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