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睁开眼看向那个妇人，即便白天只是在远处望见，但离确信，眼前的这个妇人，就是白天心善带芷锦进府的人。

他有些自责，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自责，突然的后悔，白天为何不拦住这人，偏偏让她带芷锦进了屋。手颤抖着，握住还是紧紧抱着婴孩姿势的手，离微微的闭上眼睛，却迟迟无法将妇人变为花朵。

或许，妇人还放心不下那个婴孩。或许，并不甘心，就这样带着遗憾悔恨。

离不懂他们的感情，只是在这数不清活了多少年间，见过很多他不曾有过的情感。

“你放心，终有一天，离会帮你讨回公道。”

妇人似乎是听见了，也可能是放弃了挣扎，慢慢的变成了一朵快要枯萎的花朵，离有些心疼。

轻轻拿起两束花，离开了屋子。

要放以前，刚刚那句话，或许只是一句安慰，可能过些日子就会忘记，他从不跟人类有任何的承诺。

但心里却突然像是沉下一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无法喘息。

那一刻的他，只想要找到芷锦。

“你在想什么？”芷锦盯着离。

离刚刚像是想起什么，许久都没说话，眼神见充满着悲伤。

离打了哈欠，看向芷锦。看来以前的承诺可能只是为了哄那妇人放心，过去了七年，就连自己的元魂都被芷锦抢去了大半，还妄想替那婴孩讨回公道。离嗤笑。“去姑苏就去姑苏呗。”

芷锦却有些紧张，皱紧了眉头说：“我去皇后那里时，见到了皇后的婢女，和……”芷锦突然停了下来。盯着离，不说话。

离本能的抬眼看向她，恰巧的对视。

许久。

“我知道你在姑苏做的那件事。”

芷锦松了口气，那是她元魂冲撞后做的最后悔的事情。“我看见皇后的婢女和当年那户人家的一个婢女长得很像。”

“那个宫女见过你？”

芷锦有些紧张的点点头：“她见过我，虽然就是一面之缘，但我怕她还记得。”

“可未必这么巧，木姑娘他们会知道这件事，又未必会查这件事。”

芷锦摇头说：“我幻化成皇后模样时，和那宫女聊了两句。她说……”说到这儿，芷锦有些紧张，双手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