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笑道:“姑娘不,是少夫人,奴婢之前被关的时候,一直担心着不知道会卖到什么地方,根本就没有想到家里。
这些年奴婢也早已看透了,家里是指望不上的,不说没有银钱,即使家中存了一些银钱,要给哥哥娶媳妇,给弟弟娶媳妇,给妹妹攒嫁妆,又哪能匀的出银子来赎我。
横竖一辈子是下人,现在能继续给少夫人做丫鬟,奴婢已经觉的自己很幸运了。”
“少夫人,奴婢也是,奴婢和青芽姐姐想的一样,反正家里是不可能给奴婢赎身的,普通的奴才和官奴又有什么区别。”
许妈妈也笑道:“的确影响不大,好在我朝与前朝有所不同,这官奴所生子女,只要父母双方有一方不是官奴,子女便可不入官奴籍,前朝在这方面律法就严苛许多,只要父母双方有一方是官奴,其下三代都为官奴。”
许妈妈所说的这一点顾冬雪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顾冬雪没有想到许妈妈也这么了解,迎向顾冬雪诧异的目光,许妈妈笑道:“这是奴婢被关的时候,听其他婆子说的,因为得知大家很有可能被充为官奴,有几个见识不错的姐姐们告诉我们的。”
“既然你们愿意服侍我,就留在秦家,今天先洗洗,好好睡一觉,一切等明日再说。”
顾冬雪回到屋里的时候,秦叙并不在房中,兰琼倒是已经回来了,看到顾冬雪,忙福了一福道:“少夫人,少爷说到前头有些事,让您先洗漱休息,奴婢已经告诉杜妈妈一会提热水进来,少夫人现在洗漱吗?”
顾冬雪点头,“也好,你记得让厨房给青芽阿豆和许妈妈那里也送些热水。”
顾冬雪洗漱过后,坐在桌边,取出笔墨纸砚,拿出一本空的账本。
她身边除了秦松林给的那一万两银票之外,还有在成亲之前秦叙给的两百两银票。
本来程大柱和杨妈妈那里还有两百两左右的银子,那是之前顾冬雪给程大柱等人出来买宅子租铺子之后剩下的银子。
不过这些银子杨妈妈虽然是要交给她的,但是顾冬雪并没有接,而是给杨妈妈她们作为日常生活所用,另外如意点心铺也开始盈利了,不过银子并没有拿出来,而是作为流水放在铺子中,等到一季一结,她们拿各自的分成。
至于宅子,是用她和顾信的银子买下来的,杨妈妈等人虽然暂时住着,可是那宅子他们却是拒不收的,顾冬雪便也没有勉强,便准备让那宅子归于顾信名下。
顾冬雪将这帐一笔一笔的都记好,杨妈妈程大柱绿草绿蔓的品行她是知道的。
经过前世那种磨难,他们到最后都没有放弃自己,一直护着自己,每一次差役抽到自己身上的鞭子不是被绿草挡着便是被绿蔓挡着。
而杨妈妈和程大柱则是一直护卫着顾信,若不是那些差役让程大柱等顾家少数几个跟着流放望青城的壮年下人背着干粮,后来干粮少了,差役怀疑是程大柱几人偷的,将他们打的半死。
程大柱自身难保,就更别提护住顾信了,顾信恐怕也不会那么早就死在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