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要不您去歇歇吧。夫人她……”小厮立于一旁，面露难色。

哎呦，这可让他夹在中间怎么做人呐？

谁知道这两位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从未见过烟夫人有过这般强硬的态度，分明往日里都眼巴巴地盼着将军来见自己，这怎么出去了一趟，两个人说变就变了呢？

秦凌的目光微滞，只是微微颔首，道：“辛苦了。”便不再多言，只是始终都望着眼前那略显清冷的院落，说不出的情绪。

“夫人……真的不去见一面吗？”屋内，品芸添茶一盏，望着烟如玉的眼中略显忧愁。

虽说她也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有了这么大的态度转变，但是毋庸置疑的这一切都和柳夫人脱不了干系。

“……不了。”烟如玉似是毫不在意，更是冷漠。品了品茶后，更是没有多余的动作，似是外面那个人如何都与她无关。

然，也只有当品芸离开了之后，才能够看清烟如玉回眸望了一眼紧闭的门。她知晓秦凌就站在那里等她，但他们之间却已经无法挽回。

“将军，相大人想要见你，现在。”听闻耳畔传来的脚步声，他淡然昂首，瞧见的正是一脸妩媚动人的刘箐，不由皱眉。

“你看不到我现在没空吗？”秦凌语气极冷，甚至连多看她一眼也不愿。

同相府之间合作，本就只不过是互利互惠的一件事情，各持所需。但他出生卑微，势单力薄，凭借一己之力想要攀上枝头，着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相权利用他去扳倒皇室，而他自然也是十分乐意于出这一份力。

但柳箐，就是相府安插进来的一道眼线。

“将军，我劝您还是去一趟的为好。现在，可是十分关键的时期。相大人说，最好不要再消磨他的信任为好……”

秦凌眼神一暗。

狗躲在主子的身后，吠声都与往日不同了。

“知晓了，你退下吧。”秦凌负手，驱逐的意味明显。但眼下的柳箐高傲似孔雀，就算受到了这般待遇，也全然并不放在心上。

她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烟如玉的屋子，唇角一抹极为嘲讽的笑容淡去，道了声“是”便是离开了。

秦凌回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转身，黯然离去。

“时机已经差不多了……”秦凌的心绪稍乱。

或许他就不应当去听从唐卿卿的建议。明明无法去许诺些什么，却还是给了她无望的期待。

“这天下，早该易主了。”

不由得，秦凌想起了先前戈墨的那一番话来——

“秦忧儿。”

自嘲的笑容泛滥开来。

“想不到时过境迁，竟还是能够从他人口中听到母亲的名字。”

那个曾经红极一时的青楼舞女，早就已经被淹没在了变迁的时光中，不复存在。

“我会让狗皇帝付出他理应承受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