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劭呵呵笑道：“平宁妹妹还是这般喜欢说笑。”

何烟水不禁抬手扯住了江辰劭的衣袖，“辰劭，算了吧，我们回乾州好吗？”

“算了？”江辰劭松开她，退后了一步，歪头大笑，“可我不想算了啊。”

“可是……”

“你害怕了？”

“……”

江辰劭笑得肆意，好似醉得彻底，可细细看那双狭长的眼睛，却见不到半分笑意迷茫。

“水儿，我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是输是赢我要的不是结果，只是过程。”

“我想让他们都知道，我江辰劭，也可以，他们可以的，我也可以。”

何烟水垂眸，目光落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如果这个孩子真能生下来就好了。

何烟水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江辰劭。

“罢了，就这样吧，这辈子，就这样吧。”

……

平宁在见过何烟水后去见了江辰宇。

去的时候没在宣明殿见着人，说是去了未央殿。

平宁没进去，就站在殿外等着。

自翎歌死后，江辰宇去未央殿倒是勤了不少，有时候在里面坐着坐着，一天就过去了。

梅花续续都开了起来，雪却是没再下过。

紫苏回了寻夜，整个未央殿就留下了原先打扫的几个小宫女，江辰宇坐在院子里时常想着，她那时候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望向宣明殿的，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想着自己的。

然而一切都没有了答案。

江辰宇从屋里出来，看向墙角的梅花，疲惫地笑着，好像那开着的花便是翎歌一般。

“一个个的，都不会把握机会。”平宁看着他从未央殿出来，冷冷道。

“你怎么来了？”江辰宇看了她一眼，没停下步子，继续往宣明殿走。

平宁快走两步走到他身边，“我见了何烟水。”

江辰宇脚步一顿却没停下，“何苦去为难她。”

平宁皱眉反驳道：“不是我为难她，是江辰劭在为难她。”

“你平常是不爱管这些事情的。”

平宁冷着脸，“不管怎么说，她是阿兆的姐姐。”

江辰宇停下脚步，看向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今日违背你平日作风来找我，无非是希望日后我与江辰劭正面冲突的那时，能放过她。”江辰宇停顿了一会儿，转身继续向宣明殿走去，“但若是她自己的选择，即使我们想留她，她也未必愿意。”

“回去吧。”

平宁站定了，看着他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