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那时候我们在北狄寻到了几种新药，那谷深处有一冷泉，非常适合我服药后静养，但那药药性太强，易使人产生幻觉，不便接触活人，故而师父留我一个人在那里。”

晏慈哑然，“那我岂不是给你添了麻烦。”

江辰暮不在意地笑笑：“许是天意，因着是你，我并未出现什么幻觉，不过后来被师父发现了你的存在，他不许我再与你来往，故而那日你来道别，我未能出现。”

晏慈凑近了他，斜靠在他身上，“我还以为是你先离开了。”

江辰暮握住她的手，垂眸看向她的脸，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不会离开的，当时没有，现在也不会，将来更不会。只要你愿意，我总是在的。”

像是突然脑子里某个地方被点亮了，晏慈一下子坐正了身子侧头问道：“先前忘了问，所以说，我当日代替何烟鱼嫁给你，你全然知晓？”

江辰暮一手搭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眼含笑意地点点头，“那日你被劫上山算是一个意外，我原本也已经做好了何烟鱼同裴原离开，婚事取消的准备，没想到偏生这么巧，让你赶上了。”

晏慈面颊微红，这话说得，像是她上赶着要去嫁给他似的。

“只能说无巧不成书吧。”

江辰暮摇摇头，将她拉入怀里，凑在她耳边说：“不对，是命中注定。”

晏慈没忍住笑出了声，拉着他的衣襟道：“先前倒看不出你这么会说话。”

江辰暮红了脸，小声道：“你这个人，怎么还取笑我。我也就对你一个人这样。”

晏慈几乎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笑个不停。

江辰暮拿她没办法，只好抱住她，蹭了蹭她的头。

等回过气来，晏慈突然又感慨，自己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像个孩子一样，躲进爱自己的人怀里，肆无忌惮地欢笑。

她突然觉得，遇见他真好。

她大概永远也逃不出他所给的温柔了。

晏慈紧紧环住他的腰，“所以小木马是你特地为我做的吗？那些书也是你特地为我找的？”

江辰暮轻轻地应了一声，“刚开始知道是你的时候有些意外，但觉得是你的话再好不过。小木马是想着你在草原待了这许多年，或许会怀念草原，便想着做个木马哄你开心，那些书是留着给你解闷的。”

“从始至终，都是为你而做的。从你进入王府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将你当做了我唯一的王妃。”

晏慈被这一番坦白震得说不出话来，既感动于他从一开始的对她的特别，又遗憾于自己当时未能知道这一切。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记得我。”更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将我放在心里。

后半句话晏慈留在了心里，她第一次如此感激当时的自己为了自由离开北狄，决意赴京寻药，否则，她或许会再一次错过他，继续一个人孤独地寻找自由与生存的意义。

但她转而又释然了，或许真如江辰暮所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即使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情，或许，她和他仍然还会相遇，只不过，要晚一些。

庆幸的是，一切都发生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