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人在某些时候,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
现在因为他住在薛难家里,明明是自己的家,因为别人的存在,对她来说也成了不安全的场所。
他不想让她连最后一个独自疗伤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没有觉得不方便。”薛难急切地说。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她从来没有跟人保持过长久的亲密关系,即便是上一世和安慎“情投意合”的那五年,她也从来不会和他单独处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因为那会让她觉得不安。
可是现在,因为知道这个家里有个人的存在,每次想起来心头就莫名一暖。
叶镜澜见她的表情不像是装的,这才没有坚持要搬走。
吃完早饭后,薛难收拾完厨房,又在家里待了一会儿,就出发去剧组。
叶镜澜送她到电梯口,等电梯时他突然问:“你需要置办什么年货吗?我最近刚好没事,提前去置办。”
薛难记忆中就没有过年的概念,原主似乎也不怎么爱过年,她一时想不到,索性拒绝:“不用了。”
怕叶镜澜失望,又赶紧补了一句:“我们要赶进度,今年应该会在剧组过年。”
电梯刚好到了,叶镜澜体贴地替她挡住门:“好,路上开心慢点。”
薛难冲他挥挥手:“嗯,你回去吧!”
从电梯出来时,她给林唯雅发了一条消息:咱们剧年前能拍完吗?
林唯雅几乎秒回:估计悬,最近整个团队可能进入疲惫期了,进度有点慢,年后得拍几天才能结束吧!
很快她又发来一条:怎么了?
薛难想了想,没说实话:没事。
她驱车来到酒店地下停车场,下车时导演刚好打电话过来,说早上戏份拍完的早,下午可能早点开工,问她几点能过来。
薛难一边锁车一边和导演通话,突然被一个黑影挡住去路。
她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顾钧安,她对导演说了声“马上到”,就挂断了电话。
顾钧安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她。
薛难把手机塞进兜里,冷冷地望着他。
顾钧安被她冰冷的眼神一看,更是火冒三丈,挥着刀骂骂咧咧地走过来:“薛难,你这个贱人,你要是再逼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一股浓烈的酒味随他飘来,薛难侧身随便往旁边一退,就躲过了顾钧安的攻击。
顾钧安见一击不中,借着酒意又冲过来。
薛难懒得理他,抬脚随意一踢,就将顾钧安踢倒在地。
水果刀应声而落,薛难俯身捡起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把水果刀拿在手上把玩,好像随时会俯身扎他一刀似的。
顾钧安蓦地想起几个月前,薛难曾经把一把水果刀挨着他的脖子动脉扎在桌子上。
想起当时的情景,顾钧安只觉得后背陡然一凉,酒立刻醒了一大半。
他手脚并用地后退了几步,见薛难站着没有动,这才飞快爬起来,梗着脖子说:“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薛难没有说话,用水果刀面轻轻地拍着掌心。
她每拍一下,顾钧安的心就跟着揪一下。
就在他做好了撒丫子逃跑的准备时,薛难终于开口了:“什么是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