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一件粉色的呢子大衣,带了一顶白色贝雷帽,乍一看像个女生。
薛难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
顾钧宁双手打开,在下巴处做出一个花朵的形状:“ur……prise。”
话音未落,看见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的叶镜澜,笑容僵在脸上。
叶镜澜看见顾钧宁,表情甚至比薛难还平静。
“顾先生来了。”语气熟稔的像家里的主人,
顾钧宁立时变成了一只斗鸡,目不转睛地瞪着叶镜澜。
“他怎么会在这儿?”话却是对薛难说的。
薛难堵在门口:“他住这儿。”
叶镜澜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袖子:“外面冷,让顾先生进来吧。”
顾钧宁看见薛难果然被他拉动了,心中更是大为火光。
可要不是叶镜澜,他可能连门都进不了。
于是他一边冷眼看了叶镜澜一眼,一边长腿一迈跨进屋里,还顺手关上了门,以免薛难等下反悔把他推出去。
薛难倒是没有赶他走的架势,朝沙发随意一指:“随便坐。”
顾钧宁把手里的两瓶好酒送她怀里一塞,一脸得意地说:“新年礼物,不用太感动。”
薛难垂眸一看,是她喜欢的烈酒。
可惜这种酒她的酒柜里已经被叶镜澜放满了,薛难下意识地还回去:“谢谢,不过不用……”
她话还没说完,叶镜澜从她手里接过酒瓶,温和地对顾钧宁说:“谢谢顾先生的礼物,这是阿难最喜欢的酒,你费心了。”
说罢就朝酒柜走去,把酒放在酒柜上,回身问顾钧宁:“顾先生想喝点什么?”
顾钧宁觉得自己已经喝了一肚子陈醋,撑得心里发慌。
他语气不善地说:“不用了,谢谢。”
叶镜澜也没勉强,走过来招呼他坐下:“请坐。”
他的举止没有半分不妥,始终温和有礼,堪称待客典范。
可是不知为何,顾钧宁总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压力笼罩着。
他往沙发上一坐,侧头去看薛难:“你们同居了?”
薛难和叶镜澜异口同声:“嗯。”
顾钧宁当场就炸了:“你不是说你们没有交往吗?”
他瞪着薛难,心里有种被人戏耍的愤怒,但更多的是嫉妒。
他嫉妒叶镜澜可以和薛难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早晨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她,每天晚上最后一个看到的人还是她。
他们的关系都这么亲密了,还说没交往!
莫非……她说的没交往,指的是他们已经结婚了?
这个念头从脑中闪过,顾钧宁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
然而不等他开口确认,就听见叶镜澜树立温和的声音:“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
顾钧宁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人骤然扔到半空中,又稳妥地落进胸膛里。
他心里一时悲喜交加,难以置信地问:“……什么意思?”
叶镜澜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兀自岔开了话题:“我们准备煮火锅,顾先生要吃点吗?”
谁要吃那么高热量的东西!
顾钧宁心里唾弃了一声,面上却笑着答应:“好啊!”
叶镜澜站起来,朝厨房走去:“那就来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