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凌树蕙随谢觅松回到京城,踏上码头的瞬间,她感动得想迎风流泪。
在水上待半个月真不是人干事儿啊!她现在都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左右摇晃晃个不停呢!
谢觅松倒是没有什么感受,他常年奔走,惯于乘坐舟车,哪怕在船上待一个月,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这一点上来说,凌树蕙是相当佩服他的。
码头上早有廉王府的人前来迎接,凌树蕙将谢觅松推上岸,便见到挂有“廉”字宫灯的马车等候在一旁。
谢觅松立刻变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语气轻佻地对凌树蕙吩咐:“还不快点儿推过去,别让李管家等久了,夜里风露大,他老人家可受不得这苦楚。”
凌树蕙注意到他的变化,知道这是做戏的时候,便也没有戳穿,低眉顺目地将他推到马车旁。
“世子爷这一路风尘仆仆,着实受苦了,老奴瞧着您似乎清减了些。”李管家早就候在马车旁,见他过来,弯腰赔笑。
“没什么好辛苦的,再说有这么个美人相伴,再辛苦也值得。”他拉着凌树蕙的手轻轻揉弄,活脱脱一个话本里欺男霸女的恶少。
凌树蕙生怕自己笑出来,把头低得不能更低。
李管家知道凌树蕙就是世子在扬州一见倾心的美人,不由上下打量着她。
“看什么看!”谢觅松高声斥道,将凌树蕙拉到自己身旁,凌树蕙被他扯得一个踉跄,但也没有出声。
谢觅松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过头对李管家冷哼道:“本世子的人,也是你能看的?”
李管家连忙跪地告罪:“小人一时忘形,还请世子恕罪!”
谢觅松冷哼一声,语气森然:“再有下次,本世子挖了你这对眼珠!”
“是是是!”李管家不敢反驳,伏在地上连连告饶,额角都渗出了几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