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树蕙对他在这方面的无知表示理解,毕竟还是个孩子,又常年深居简出,对于斗争的残酷性估计不足是很正常的。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一边收拾药瓶一边说,“我会把这些交给秦医生,由他提供给苏先生。”
苏游点点头,刚送了一口气,想起刚才凌树蕙打的电话,又不由自主紧张起来:“姐姐你刚才给秦医生打电话,是让他去跟踪那个护士吗?”
“是啊。”凌树蕙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还能找其他人吗?”
苏游有些犹疑:“这不是很危险吗?”
他心里愧疚异常,总觉得要不是自己,这两人也不至于这样忙东忙西、甚至以身涉险。
“就是危险,才让他去啊。”凌树蕙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苏游在想什么,俯下身拍拍他的肩膀劝道:“放心吧,秦晏不是一般人,比你想的要厉害得多。”
苏游无话可说,只能点点头。
凌树蕙看着他愧疚而自责的神情,眼睛微微眯起,想了想还是说道:“小游,你不要被刚才的那件事情影响,身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投胎本来就是个技术活,每个人能得到多少东西,的确要看老天的分配。但不公的待遇并不是对别人下毒手的理由,别人想要杀你,想要对你一个还没长成的孩子下手,那错的只会是他们,而不是你。”
苏游默不作声,只微微点了点头,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
“之前我一直告诉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需要注意别人看法的。现在我也依旧会这样说,除了你自己,哪怕是父母亲人都没有决定你人生的资格。”凌树蕙语重心长地说,“但与此同时,你也该明白另一个道理,就是所有选择都有代价要承担,这个代价同样是无法转移和逃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