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热醒过来的。
不是外界的热力,而是从骨髓深处所自行散发出来的、几乎要把人灼烧成灰烬的毒火。
不怪原主那么不择手段,凌树蕙苦笑着想,这种情况换了谁来都要不择手段去摆脱痛苦的。
她拨开黏在额头上的汗津津的刘海,努力从被烧得无力的四肢百骸里调集出一点力气,滚下床去打开房间的门窗。
简单的动作,却几乎耗干了她所有力气。
凌树蕙倒在门前,望着外面纷乱落下的大雪,感受到刺骨寒风刮在身上,稍稍觉得好受了些。
她就这样直接躺在门口处,任凭寒风与体内的毒火激烈对抗,无数雪花被风席卷着落在她身上,但很快就被她可怕的体温给融化,只在她周围留下了一圈白花花的描纹,却不能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良久,风止雪霁,凌树蕙身上的毒火也消退不少,虽然四肢已经被冻麻了,但这种纯由外力造成的冻麻,稍稍运转内力就可以解决。
原主是有内力在身的,虽然只有豆大点儿,但也足够凌树蕙驱寒。
就着瘫倒在地的姿势,努力运转内力,半晌之后,凌树蕙从地上一跃而起,换掉被雪湿透的衣服,用之前便在炉子旁煮着的雪水俭省地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又取过一身窄袖白衣换上,在屋内运动了几个时辰,确保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再被反噬,带上面具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