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夫正在收拾药箱,坐在大夫对面的左岸问一旁的仆人说:“姜儿回来了没有?”
就在仆人正要回答,匆匆从外面进来的左姜却回答道:“我回来了!”
一屋子的人都抬头看向左姜,就见她走到左岸面前喊了左岸一声“父亲”后,就快步来到床边看于氏。
何琼花从地上站起,把地方让给左姜。左姜便直接跪在于氏床前,伸手握着她的手道:“母亲,您怎么样了?”
于氏虚弱地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左姜的时候,满眼歉疚地流下了泪水,却一句话不说。
左姜看得着急,便吼了大夫一句:“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
“回大人,老夫人她…思忧过度,心病难医,恐怕……”大夫摇头叹息道。
左姜亦着急,她急忙骂道:“本官不管,你是大夫,一定会有办法救她的。”
“抱歉!”大夫终究只是一声抱歉道:“老夫这些日子也只能弄些名贵的药延续老夫人的生命而已,如今她已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再无他法。”大夫把事情的严重性都告诉了左姜。气得左姜不想再听到这些话而直接吼道:“滚去想办法,不然本官要了你的命!”
大夫被左姜吓得不敢动,一旁的左岸才对身后的仆人说:“把大夫带下去吧!”
“是!”仆人把大夫带走了,左岸才对左姜道:“和你娘说说话吧!他这一生为你,没少操劳!”
左姜不语,左岸却从位置上起身离开。他自己难过非常,于氏陪伴了他一身,任劳任怨,终究…还是要走了吗?
左姜看着父亲有些难受地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于氏道:“母亲,你不要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可以明白我,不会再有别人,你要是死了,我要怎么办?”
于氏知道左姜指的是什么,她满心愧疚地说:“姜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娘…再也护不了你了!”
“那就不要离开我,坚强地活下去啊!”左姜也流下了眼泪,这是自懂事以来,于氏第一次看见左姜哭!她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改写了左姜这一生的命运,何其残忍。可她,终究是要欠她的了!也还不上了。
于氏把目光看向一旁的何琼花,对左姜道:“我儿先出去吧!娘还有些话要和琼花交代,以后你二人要好好的过日子。”
左姜垂眸,一句话不说起身就走。
何琼花目送着左姜出了门,她才又跪在于氏的床前,握着她的手说:“婆婆,是有什么事不能让官人一起听的吗?”
于氏长长的叹一口气,缓缓正着头看向床顶上开口:“琼花啊!你不要怪娘狠心!”
“婆婆别这么说,琼花嫁到府里来也近一年了,婆婆待琼花如亲生女儿一般,这里也是琼花的家,家人在这里,别的,比如…丈夫的心,琼花也知道自己要不得,便也不敢多想了。好在,官人他是个好人,没有让琼花难堪,保全琼花做妻子应有的尊重,即使一辈子都这般相敬如宾,琼花也意愿陪在官人身边。”何琼花是在早就在于氏告知左姜不能行使男人权力的事实下嫁给了她,所以便不会多奢求那些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