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钱丢了就算了。”
“你懂什么。”
寅城一处矮墙破瓦的屋里,一对儿新婚不久的小两口正在吵吵扰扰。
解旦翻箱倒柜的找,就三文钱,被她随手一丢,想不到找起来怎么费劲。
那个该死的媒婆,在她家把萧玹说得神乎其神,她一时心动,就和母亲冯氏闹翻了,硬是嫁了过来。
可是,萧家穷困就算了,婆婆萧氏还对她冷言冷语,刚嫁来半个月,就收拾包袱回了娘家,现在还没有回来。
萧玹是个穷酸秀才,用解旦的话来说,他除了名字取得好、长得俊外,全身一无是处。
解旦唯财如命,用萧玹的话来说,她除了花钱大方、模样好外,全身都透着一股铜钱味。
晚上小两口吵吵扰扰的,唯一的油灯被解旦砸了,他书也读不了。刚进嫁过来的时候,解旦把床给霸占了,萧玹只能躺在用废弃木板搭在两个破凳子上的床上睡。
“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
“停,一大早的,吵死了。”
“娘子,这是孔圣人说的。”
“天天孔圣人挂在嘴边,我问你,孔圣人说柴米油盐酱醋茶吗?”
“未曾。”
“好好说话。”
“没说过。”
“孔圣人有说金银珠宝吗?”
“娘子,你这样简直有辱斯文。”
“哟,萧秀才,你皮痒了?”
“娘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我去外面读书。”
解旦手里拿着发霉的瓜子正嗑得起劲,转眼一看屋里破烂的摆设,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她突然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不然她早晚会被气死,现在朝廷正在大力宣扬百姓摆摊补贴家用,这样一来可以赚钱养活她,顺便把萧家也养活了。
“萧秀才,我和你商量件事情,要出去摆摊。”
“娘子,万万不可,妇人要三从四德,不可抛头露面。”
解旦和萧玹相处一段时间后,虽然他迂腐,可是还算讲道理,于是给他下套。
“那你去摆。”
“娘子,我身弱体残。”
“那你给我钱。”
“唉,家里喘气的活物都换成了聘礼,实在是囊中羞涩。”
解旦看着时机到了,下了一剂猛药。
“那你和我废什么话,我家世代经商。”
“娘子,岳母圈地为摊位,世代经商略有不妥。”
“我家是小本生意,虽然是卖鱼,也是商啊。”
萧玹拱手:“娘子所言极是。”
“萧秀才,你和我说话酸不溜秋的,我又不嫌弃你家贫,现在我想多赚点钱改善生活,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解旦说完才不理萧玹的废话,她径直走进屋去,想想能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