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妍长公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便是她一向待在宫中,也听过荣王父子皆擅长诗文,尤其是荣王世子,早前还听皇兄提起过,道是策论虽作得一般,可作诗却很有灵气,竟然,竟然是有人替他们写的吗?
桂花园子里的宾客都在窃窃私语,文人清高,但对有才华的人亦是十分敬重,他们来参加荣王主持的诗会不排除扬名的心思,可也是敬佩荣王的才华。但如今,却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假的,荣王父子不仅用别人的诗词扬名,用的还是威逼的手段,虽不敢当面指责,眼里不由就带了鄙夷。
至于怀疑丁玮说谎却是没有的。荣王是什么身份,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堂堂亲王,诬陷亲王,那是要抄家灭族的,若非实在没有出路了,谁会将自己往死路上推?便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事也至少有九分真。
荣王气得脸色铁青,他分明记得,已经让人将此人牢牢的看着,若非自己还有把柄落在丁玮手中,他早就将人处理了干净,哪里会落得如此的局面。如今,虽然轻易将人制住了,可众目睽睽之下,他若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多年经营的好名声就毁了个彻底,而丁玮更不能死,他一死,岂不坐实了他荣王杀人灭口?
“大胆狂徒,竟敢诬陷本王!”荣王心中恨急,但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心中如何焦急不提,面上却是一幅惊诧愤怒的模样,仿佛突然被人莫名诬陷一般。只是到底免不了焦躁,行事便不如寻常缜密,接着便道:“你道本王逼迫你们父子,有何证据?你可知诬陷当朝亲王该当何罪!”
丁玮却是冷笑一声,道:“该当何罪?左不过抄家灭族,可我丁玮,家和族不是早就让荣王你给抄了、灭了吗?至于证据,当初我父亲科考的卷子还藏在荣王府的书房呢!不如拿出来请众人欣赏一番,看看当初荣王殿下是如何逼迫我父亲,让他从一个前途无量的举子,成了个面都不能露的影子!”
在座的人当然不敢去搜荣王的书房,只是,对丁玮的话,却越发信了几分,看看荣王及世子,又默默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