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我和你说个故事吧…”靠着他宽阔的胸膛,穆白有种想要和他倾诉的冲动,想要把藏在心里许多年的委屈都道出来。
“好。”雷诺换了个姿势靠在树干上,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
沉默了几秒,穆白才缓缓开口,“在我的世界啊,一个雌兽只会和一个雄兽在一起,就像安妮和瑞安一样。”
雷诺的呼吸一顿,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这个世界的雄兽无疑是悲哀的,他们的占有欲比起人类来说只强不弱,甚至他们的对伴侣的专一和深情也是现世的男人不可比拟的,雄兽们只要结了侣,无论伴侣好坏与否,都不会再对别的雌兽动心,只会一辈子守护着伴侣。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只能忍耐,看着被放在心尖上疼着的伴侣和别的雄兽一起,再难受也只能压下心里的酸意。
“他们工作,生活,养儿育女,感情好的,会就这么过完一辈子。”
她的嗓音淡淡的,平静地似乎什么感情也没有,但几句话,就描绘出了一个让雄兽们万分憧憬的世界来。
“有一个小女孩的爸爸妈妈,却并不爱对方,他们恨着对方,也恨着女孩。”穆白的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又看到父母在面前争执辱骂一般,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滴在雷诺的胸膛上。
滚烫地戳疼了他的心脏。
雷诺紧皱着眉,大手满带着怜惜地轻拭着那让他万分心疼的泪水。
“从她有记忆开始啊,她就经常会听见他们吵架时说的一句话。”
“他们说要不是为了你,我们不会在一起。”
雷诺忽然明白过来,紧搂着穆白薄唇不停地吻着她的额角,胸膛里的刺痛感让他又怒又心疼。
小白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女孩就很疑惑,她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把她生下来?”说到这,穆白的神色有些迷茫,似乎又回到了一听见他们吵架就只能藏在衣柜里捂着耳朵的时候,“是不是对他们而言,她是累赘,是多余的……”
“不是!”雷诺只觉得眼眶发酸,抱着穆白心疼地粗喘,喉结滚动着,硬生生压下心口的痛,“小白,你不是累赘……”
伊森站在树后,双手用力地紧握,微微颤抖着,仰着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眸底迸射出浓烈的杀意和心疼。
胸膛里像是要将他刺穿一样的痛楚漫延开来,顺着血液涌向四肢百骸,疼得他只觉得呼吸都抽动了心脏。
说者面无表情,听者却疼了心。
越是平静,却越发彰显出心底累累的伤痕。
有时伤人而不自知的,反而是最亲近的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会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说这些话,在没有遇到他们之前,小白到底经受过多少伤害?
穆白抬起小手,轻轻擦过雷诺的眼角,她闭上眼,眼泪又再次滴落,在他的胸膛上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啪嗒声,她的小手捧着他的脸,“我不想看到你们受伤…”
更不想看到他们因为她而变得像是仇人一样……就像她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