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穆然已经提起裙摆,准备上车。
温玄依旧目不斜视,冷漠道:“我不会打扰你和你六表哥见面的。”
穆然顿住,他怎么听出来一点醋酸的味道?
君歌惯来听不惯他这口气,更看不惯这脸色,凭什么他可以对玉明溪温言软语,对小姐却永远是这个德行?枉费小姐还处处替他着想,心疼他,真是好心喂了狗。
她将穆然扶上马车,补了一句,“难道只准你和那女的卿卿我我,不准我们小姐与别人说话?”
温玄盯着君歌,一看见君歌他的火就会莫名烧起来,“请慎言,卿卿我我这个词不要乱用,没学问真可怕。”
“都跟人睡在一起了,还慎言?对,我不应该用卿卿我我,应该用狼狈为奸。”君歌确实很喜欢乱用词,有些词她或许不懂什么意思,张口就来。
其实前世的穆然这个时候也是没文化的,后来她看着与温玄差距越来越大,才吃了苦发奋学习琴棋书画,苦读诗书,苦练笔法。
所以君歌胡乱说话,有很大的责任是因为穆然不学无术。
温玄两腮鼓动,拳头捏的啪啪响,憋了半天才冒出三个字,“不知羞。”
本来已经进了马车的君歌又探出半身,哼笑了一声,“谁不知羞,老天劈死谁?”
不知为何,温玄不自觉抬眼看了看天,脑补闪电跟着他劈的样子。
“忘恩负义,瞎了眼的温木头。”君歌猛地甩帘进了马车。
见穆然还是一脸笑嘻嘻,君歌忍不住,“你看他,一脸死相,还不是因为舍不得和那个玉茶婊分开,又不是我们让他陪我们去的,摆着一张死猪脸给谁看?”
穆然也不知道温玄怎么得罪君歌了,君歌一说起他便是一肚子不快活,“这大清早的吃了枪药?”
不是吃了枪药,是温玄刚才凶了逐风,君哥潜意识里流露出不高兴!
穿过热闹的街心,马车缓缓朝六王府驶去。
前世穆然只去过一次六王府,那便是大婚那日,她着一身婚服,带着极颓丧的心像穿过街心。
今生她也只进一次六王府,那便是今日。
穆然掀开窗帘,看着热闹的人群,叹了一口气,即便重生,前路依旧不好走。
一切从来,天机已变,随之而来也会遇到很多不确定的事和人。
……
马车停下。
温玄跳下马车,“到了。”
君歌掀开门帘,穆然探出身,团扇依旧遮住下半张脸。
温玄将小马凳放好,抬起手臂。
穆然压在他的手臂下车,正当君歌也要扶的时候,温玄冷冷道:“自己下来。”
“你!”
穆然顾不上身后两人,只认真地打量王府。
前世她好歹也是六王府名义上的女主人,可惜连王府长什么样,她都无缘观摩便被送去了温泉山庄。
别人都道苏谦人如其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然而他究竟有多暴戾多残忍,穆然一清二楚!他在温泉山庄养了大型犬,只要不顺心,就拽住穆然的头发将她拖进山洞,摁住她的头让她看畜生撕扯活人,那些人要不就是他的敌对势力,要不就是他手下犯了错的男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