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在阴暗静寂的地牢中显得格外清晰。
“领主大人!”
“领主大人!”
看到来人,守护地牢的士兵顿时恭敬行礼。
“嗯。”安伯烈朝着二人点了点头,而后直奔地牢更深处。
“这领主大人最近还真是奇怪啊,地牢又脏又臭,死了不知道囚犯,哪怕清理过,恐怕也有疫病滋生,以往来说,这儿是领主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啊。”其中一名守卫看到安伯烈的身影消失在石梯上,疑惑道,“可最近领主怎么来的这么勤快?”
“小声点,领主大人的事情又岂能是我们这些人能够议论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其他事情,不是我们能够过问的。”旁边那名年长一点的守卫喝道。
那年轻守卫顿时噤了声,不过心中还是暗暗嘀咕。
…
……
从地牢的最上层,一直走到了地牢最深处,关押那怪物的地方。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无论听到了什么声音,就当做没听见一样。”安伯烈对那最后一层地牢的守卫吩咐道,“你们暂且先去上面守着。”
“是!”这最后一层地牢的守卫神色有些麻木,听从命令离开。
安伯烈径直走到了那怪物的身前。
和前些天相比,这怪物的气势明显弱了些。
那三个模糊的肉球头颅,也是显得一丝古怪的苍白。
吼吼吼!
看到安伯烈的到来,这狰狞怪物顿时咆哮了起来。
它残存的意识告诉它,自己这些天来的虚弱,便是与眼前之人有关。
它的血液,在不断地被人抽取。
看着咆哮,陷入疯狂暴怒的怪物,安伯烈面无表情。
同情吗?
或许对于那约翰森一家三口人的悲惨遭遇,他还有些同情。
不过现在,在他眼中,这只是怪物。
一个没有神智的怪物。
那约翰森一家三人早已死亡。
“本来还想着能将你一直供养着,能养多久就多久,毕竟血液可是能够再生的,而我也能够从你血液之中源源不断地获取那神秘物质。”
“不过现在,或许有另一种解决方式了。”
安伯烈喃喃。
怪物听不懂他的话。
回想着先前接触到那诡异石门,从中得到的一些信息,安伯烈沉默良久,而后将先前准备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
安伯烈先是取出一个特制的石刻,脑海里想着那一张怪异的图画,而后开始在这怪物的身前地面刻画了起来。
而且前世,安伯烈学过一些美术,对他来说,很轻松。
很快,地面上,一张纹路交织的诡异图案形成。
将一些白烛按照特殊位置放好,一一点燃。
安伯烈在自己的手指上划出一道口子,一滴滴鲜血落入其中。
毕竟只是一个简单的祭祀,所以准备的东西也不多。
最后,安伯烈从这怪物的身体之中再取出了一些血液,吞下。
随着身体之中的那一股力量将这怪物血液吞噬掉,安伯烈眼中露出诡异光芒,他那胸口上的鬼物烙印睁开了眼睛,大量灰雾散了出来,一道石门从他的身体之中召唤了出来。
一切,都是轻车熟路。
不同的是,这一次,安伯烈口中不断地念着什么。
随着他口中不断地念出祭词,原本平静的石门像是一颗石子坠入湖心一般,顿时起了涟漪。
在灰雾笼罩下的空间,与四周隔断,只有安伯烈还有他身前的怪物,处于灰雾空间之中。
灰雾愈来愈浓,那石门之上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从这石门之中脱困而出。
那怪物顿时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三个肉球头颅上竟然露出了惶恐。
它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想要逃命。
可惜,地牢的锁链将它困死。
除此之外,蔓延到它身上的灰雾也让它无所遁形。
不仅是这怪物,就连安伯烈自己,也在顷刻间浑身汗毛立站,在那石门波动的瞬间,有种被冰山深埋的窒息与彻骨之寒。
停止祭祀?
但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到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豆大的汗水滴落。
身前那燃烧着的白烛还有血液与地上的奇特刻图交辉相应,在安伯烈念出的祭词之下,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石门之中。
那石门猛地一震。
在安伯烈瞪大的双目之中,一根根触手从那石门之中冒出。
这些触般的东西,细而长,呈黑色,它飘动着,密密麻麻,乍一看去,就像是女人的头发。
没错,就是女人的头发。
安伯烈面色一白。
在他视线之中,那些女人般的长发瞬间将怪物包裹了起来。
万箭穿心一般,这怪物直接被黑发刺得千疮百孔,化作了一摊肉泥。
赤黑的血液,像喷泉一般涌出,但是却没有一丝漏出,被那长发吞噬得干干净净。
就连地上那一摊怪物留下来的肉泥很快也成了渣滓。
呼吸的工夫,消化完祭品,那些乌黑长发却并未直接消失。
反而“唰”的一下。
一直延伸到了安伯烈的身前。
靠近他的躯体,不足一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