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还躺在床上紧张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一身劲装的黑德维希就已经拿着各种衣物敲响他的房门。
“你没吃药吗?”黑德维希看着床头上昨天她带来的药说:“快喝了它,我们换衣服准备出门。”
弗兰克无奈的起开瓶盖,瞅着瓶子里黑色的胶状物。
“快,我们时间不多了!”
弗兰克捏着鼻子,伸出舌头尝了尝,然后仰起脖子咽下那瓶苦涩粘牙的胶水。
······
冰凉的胶水流经喉咙,火辣辣的灼烧着食道。不一会儿,腿上的伤似乎没那么疼了。他站起身,恶狠狠的把瓶子甩出窗外,他握了握变得通红的指尖,突然间激烈的运动让他的指尖阵阵的发麻。
“过来,我给你穿。”黑德维希皱着眉头蹲下身帮弗兰克换衣服。
事实上换衣服并没有花多少时间。黑德维希带来了四套衣服,但只穿了一套,在她帮弗兰克脱下裤子的时候,她就皱起了眉头,换完衣服后她立马跑到了门边。
这会儿离天亮还早,弗兰克又躺回床上,看着黑德维希一脸嫌恶的站在门口。
“只是一个简单的见面,不必太紧张。埃利萨小姐是希尔瓦尼亚人,而你是希尔瓦尼亚贵族。她只是想和同乡叙叙旧,并不是赫拉说的那样···”黑德维希一边啰嗦着一边指挥着修女将她带来的衣服再带走。
弗兰克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洗过澡,都快一个月···
“哧~”他笑出声来,难怪黑德维希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对,放轻松,你可是奥托伯爵的孙子···”
时间在黑德维希没完没了的唠叨中慢慢流过,她们在天亮时乘上马车,离开了努恩城。
一路上,黑德维希对埃利萨女士毫不吝啬她的赞美之言,但她话多的让弗兰克觉的有点恶心。
······
周围的风景愈加荒凉,弗兰克有些紧张。
“我们去哪儿?”他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路的颠簸让他的伤口隐隐有些发热。
黑德维希拉开马车车窗上的窗帘仔细的打量着着窗外。
“···我们到了。”
突然,她拉开车门,让冷风吹了进来。
寒风贴着弗兰克裸露的肌肤往衣服的领子和袖口里钻。车门外,向后飞驰的枯树换成了修剪整齐的灌木,盛开的鲜花,高大的乔木,淅淅沥沥的喷着水的水池···
就像一个花园。
马车仍在前进,黑德维希跳下车。一身劲装的她英姿飒爽,一点也看不出淑女的风范。
她伸展双臂在花园里转着圈,“埃利萨~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喜欢你这处庄园,这里的景色永恒不变就像我那些深夜里的玫瑰。”
“黑德维希姐姐”,一缕呆毛随风飘动,穿着朴素的少女提着她的裙子,从庄园深处飞奔出来。
“黑德维希姐姐,没想到你这么快。”少女被束腰紧紧勒住的裙子向来客展示着她美好的曲线,从领子里露出的洁白脖颈更是让人浮想联翩。少女微笑着,“黑德维希姐姐,这位就是···”
“给你介绍一下:弗兰克,奥托伯爵的孙子,希尔瓦尼亚的第二继承人。你肯定知道他的姓,所以我就不多嘴了。”黑德维希笑着拉住少女的手,将她搂进怀里。
“埃利萨·尤迪特。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为了侍奉神明,从西瓦尼亚的乡间千里迢迢来到了努恩。又为了照顾她的病人,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她的丈夫。但令人遗憾,她的热心没能挽回她丈夫的生命。”
果真如赫拉所说。
但此刻弗兰克有些不知所措,他叹着气舒缓自己紧张的心。
“你好”,他跳下车,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弗兰克,弗兰克···”埃利萨离开黑德维希的怀抱,拉住弗兰克的手。
“你记得埃森城那个红鼻子的安德烈吗?”
“抱歉,我是在法伊道夫出生的,没去过希尔瓦尼亚。”
埃利萨的表情有些失望,但她仍旧攥紧弗兰克的手,“没关系,跟我来,你会知道希尔瓦尼亚有多美的···”
黑德维希跟在他们身后,把手搭在弗兰克的肩膀上,“到了这儿得把外套脱掉。一些奇妙的魔法将这里改造的四季如春。”
埃利萨拉着弗兰克将他们带到庄园深处,一座看上去十分老旧的宅邸隐藏在树花丛中,爬满墙壁的枫藤遮盖着建筑表面华丽的雕塑和装饰,一切都变得若隐若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