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兰克看来,他自己似乎变成了个麻烦。他猜希尔德并没有死,只是她矮胖的父亲不愿意让她嫁给自己。说好的政治联姻呢?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他看见的应该还只是沧海一粟。还有那个猎魔人,弗兰克依旧记得那双漂亮的眼睛,突兀的生硬的打断了他和希尔德的婚礼,像一把刀,插进骨骼连接处的缝隙里。
黑德维希安排的修女还没来找他,弗兰克只能继续排在修女的长队里,跟在整齐的队伍后面,一点一点的承受着修女们好奇的目光。
赫拉不在身边,弗兰克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品有些头疼。以前都是赫拉帮他准备,合理的搭配早餐,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这里的食堂长啥样,现在他只能胡乱吃点。
······
回到病房,赫拉的椅子还在窗台旁,弗兰克照例搬过一把椅子在旁边坐着。
远处,游行的民众又来了。
人群从远处走来,毫无生气的,就像瞒珊的行尸。这次,男人消失了,走在街上的全都是女人,而且大多带伤。她们面无表情的,像人偶一样,将标语横幅举在胸前,慢慢的,沉默着从医院门前经过,从弗兰克的窗前走过。
她们甚至没人抬头看一眼。
衣衫篓缕的人群中,几个矫捷的身影分外引人注目。几个裹在破烂的黑袍子里的家伙分散在人群中,不时地用眼神相互交流着,鬼鬼祟祟的从外面打量着医院,打量着那几个临街的窗口。
“咔嚓。”艾琳修女悄悄的走进来,顺手将门插死。
“艾琳,艾琳···”弗兰克警觉的注意到身后的异状,一边装作无聊的嘟囔着,和那些怪人中间的一个对上了眼。
“弗兰克先生,您叫我?”艾琳走到弗兰克身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像一个女仆一样。
弗兰克斜着眼,瞟了艾琳一眼,然后转过头朝窗外的怪人礼貌的微微一笑。
“亲爱的艾琳,刚才在食堂里,你说的那个维德男爵是什么人?”弗兰克漫不经心的和艾琳聊着天,窗外,和弗兰克对视的怪人迅速低下头,装作游行的人群,若无其事的躲开了弗兰克的目光。
“维德男爵?一个男爵而已。”艾琳皱了皱眉头,“您在想赫拉吗?”
“是啊,我是有点想她了。”弗兰克陷入沉思,窗外的那些家伙似乎是黑德维希的对头,他们接着人群的掩护不知在干些什么。再看看那些游行的妇人,那些在炉灶前被油污侵染的粗布衣服,那些红肿的眼睛和枯黄的面孔。她们为了什么游行?死去的丈夫?还是战争前线的骨肉?
弗兰克想不明白,也不会有人来告诉他。而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赫拉···
赫拉前几天也经常消失,在服侍弗兰克吃过晚餐,端着餐盘离开他的房间后就会消失一整晚。但赫拉离开之前,她总会说一声,提前通知弗兰克今晚他得一个人睡···
而且她从来不会在弗兰克需要她服侍的时候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