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德维希是个说到做到女人。自那以后，她就开始忙碌着筹备婚礼，各种装饰品不断的被运进医院，无数的珍贵物资从不知何处汇聚到这里。面黄肌瘦的市民们聚集在医院门边，但不敢前进半步。

艾琳再一次被派到弗兰克床前，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弗兰克坐在窗前，却无法承受那么多渴望的目光，他拉上窗帘。窗外，街上挤满了人，他们无声的仰望着这扇窗户，几个黑色的身影在屋顶上翻飞闪动。

······

身后，艾琳泡着茶。

差一点热度就会烧开的热水被提下炉灶，艾琳快步赶到弗兰克的房间，让干瘪的茶叶在热水中尽情的舒展着自己的身形。

“艾琳，你练过剑吗？”弗兰克记得她似乎说过，什么时候说的来着？

艾琳拉住弗兰克的手，阻止他继续拍打自己的脑袋，“练过，但自虐可一点也没法帮助你提高剑术。小心自己把自己拍成傻子。”

“哦···对了，你是贵族吗？”弗兰克似乎记得在艾琳来照顾他之前，好像在哪儿听过她的名字。这该死的脑子！弗兰克使劲摇了摇头。

“不，现在我不是贵族。”现在的艾琳似乎比以前冷淡多了，她只是谨慎的做完自己该做的，然后就会匆匆离开。

就像现在，她把泡好的茶送到窗台边的床头柜上，“请慢用···”

然后她推门离开，却并不把门关死，留下一道细缝，从门后偷偷的，注视着弗兰克的一举一动。然后在他注意之前把门关严，或者闪身离开，至少避开他的视线。

弗兰克知道，艾琳在门外偷看，倒不是他注意到她的视线，而是她不关严门的做法实在太明目张胆了···

到处都透着一丝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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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无论是赫拉还是黑德维希，她们都不建议，甚至是禁止弗兰克外出，更别提游玩。但弗兰克觉的，要找到赫拉，必须得在夜晚。艾琳不会陪他过夜，但会陪他到很晚，直到熄灯。

熄灯后。

弗兰克穿好衣服，那是一套精致的黑色礼服。就是那天参加婚礼时的那套，简洁的黑色礼服紧紧的拉扯着前后襟，极大的限制着他的行动。他倒想换件合适的，但除此之外，他只有一套女装···

只有一身衣服的弗兰克悄悄的推开门，犹豫着，走了出去。门前有一个铃铛，在漆黑的走廊里叮铃铃的清脆的响着。

没有一丝烛火的走廊里，他只能根据记忆中的方向，摸索着向前走，蹑手蹑脚的，生怕惊醒沉睡在黑暗里的恐怖。

光！

前方，月光从没有关严的门缝中洒到走廊里，散发着恶臭的屎尿从病房中流淌着，流到了过道上。弗兰克皱着眉头，越过地上的污物，悄无声息的从出现异状的病房前经过，他没敢往病房里看。

或许是病人自己打翻了···

想到这儿，莫名其妙的热心驱使着弗兰克往那间病房门口凑去，或许那里有一条鲜活的生命需要他去拯救。他小心的躲开地上的污秽，向透着月光的房间里看去···

房间里并没有拉窗帘，月光下，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趴在同样赤裸的男人身上。男人颤抖着，时不时剧烈的抽搐几下。病房里并没有打翻什么，满地的秽物是从那男人的身下流过来的，稀稀拉拉的淌了一地。

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