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脱了渊的怀抱,跨步走近,蹲在了鲛人身边。
伸出小手摸了摸他染血的面容,她知道耽安现在还残存着一部分意识渊刚刚说出刨尾这两个字时,他身体猛的紧缩一瞬,极大的害怕恐惧,小手摸上他的鱼尾,绷得紧紧的正微微发颤。
她轻声询问,只有简短的四个字,“你愿意吗?”
她希望他能好过来,耽安自己也是希望的,但她无权替他做决定,真正的决策者以及承受者都应该他自己。
紧绷的鱼尾,微颤不止。
她一遍遍的抚摸,一遍遍的轻柔,从始到终,她再没有出声说过一句话,只是力所能及地给他给予一点的温暖、安抚……
终于。
她感觉到,鱼尾上紧绷的神经,正在一点点地慢慢松懈,小弧度一歪,就那么柔软地瘫在了她的白嫩小手中。
他已经被痛地无法言语了,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轻薄尾鳍轻轻的刮了刮她的手心,湿湿的血气,刮地她痒痒的。
耽安,愿意。
他哭着说。
他愿意刨尾,夭夭答应一直陪着他、爱着他,他还不能死,他必须要留下这条原本让他厌恶不已的卑贱性命……
他还要用这条命,等着夭夭实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