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卿的眉头不自觉皱起,双手握成拳头。
上官柔见状,轻轻地抚着尉迟卿的眉毛,将他的眉头舒展开,又一根根掰开尉迟卿的手指,将手掌平铺开来。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府中的人都不太在意臣妾,我便经常偷偷跑出去玩,不然臣妾怎么学会的钓虾。”上官柔晃着没有扭到的那只脚,继续说:“其实妾身还会很多,爬房顶上树都干过,比那些深居简出的大小姐们多了许多乐趣。”
只是也缺少了很多父爱和母爱,尉迟卿在心中默默地帮上官柔把话补完。
尉迟卿摩挲着上官柔的下巴,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上官柔抬起头来与尉迟卿对视,有些不满尉迟卿的神色:“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臣妾讲出来不是为了博得同情,而是真正的看开了。很多人就是这样,并不值得臣妾去留恋,臣妾也不渴望他们的爱和关心。”
“臣妾只求,珍惜当下。”
尉迟卿眸光微深,看着上官柔的神色,有些怅然。
上官柔见尉迟卿眉眼间难过的神情淡下去,连忙笑道:“皇上不必挂念,来日方长,日后臣妾定然过的一日比一日舒心。”
尉迟卿笑着拉过上官柔的手,贴到自己的唇上,轻轻地说:“朕相信,你一直都是如此。”
“那是自然,”上官柔先是自信的应着,随即一转眼珠又调笑道:“不过皇上的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
尉迟卿听了,伸手刮了一下上官柔的鼻子:“朕的脸皮厚不厚不知道,不过,爱妃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上官柔眨眨眼睛,轻巧一笑:“臣妾胆子本就不小,不过还是多谢皇上惯着臣妾。”
尉迟卿笑着摇了摇头,一幅宠你又无奈的样子,又见敷在上官柔脚上的冰块融化的差不多了,将帕子仍在一边的铜盆中,起身将上官柔抱到了床榻上。
上官柔被尉迟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问道:“皇上这是抱上瘾了?”
尉迟卿没有说话,反手拉过粉色绣花的锦被,小心翼翼的帮上官柔盖上,然后才调笑道:“现在怎么不害羞了?”
上官柔害羞的笑了一声,把头偏了过去。
尉迟卿摸了摸上官柔的发顶,说道:“好了,朕不逗你了。你先好好休息,待朕批完折子,回来陪你用膳。”
上官柔点点头:“多谢皇上。”
后宫之中仍然是一副风平浪静的和谐样子。
可是,无论是谁都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却波涛汹涌。
上官柔原本就是众矢之的,扭脚之事一传出,崇德太后以及后宫中的各个嫔妃便更坐不住了。
崇德太后听闻此事之后,气的在慈宁宫摔了茶盏,明月不敢出声,低头收拾着地上的残片,动作轻巧迅速。
崇德太后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行事狠厉、不近人情的尉迟卿,居然能做出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抱着嫔妃回寝宫这种事情,而且这个嫔妃居然又是宁妃。
宁妃,又是宁妃。
崇德太后越想越生气,紧紧地绞着手中的丝质手帕,连手帕被划得勾丝了都没有发现。
明珍堂内,宸妃也在发着脾气,殿内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生怕惹得这个脾气大的主子一不高兴,来拿自己开刀。
宸妃心中积火已久:宁妃未入宫前,她是最受宠的妃子。虽然她不曾与皇上同过房,但若是有什么宝物贡品,可都是她先挑选赏赐的物品,成色分量也都是最足的。
可自从宁妃入宫以来,风头不仅都被宁妃抢了去,自己还被禁足,想想都要气的浑身发抖。
宸妃招了招手,将自己的贴身宫女采儿唤来。
采儿见状,连忙迈着小碎步快速走过去,低着头俯下身子细听着宸妃命令。
宸妃说道:“你快去想办法给本宫的父亲和哥哥传个信儿,告诉他们本宫近日过的很不如意,叫他们想想办法,朝堂之上多给些压力。”
采儿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办。”说罢,倒退着出了殿门,转身飞快地向外走去。
宸妃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殿内的宫女太监们,说道:“算了算了,你们都起来吧,各忙各的去。”
众人一听,慌忙站起身来,道了谢,忙不迭散开,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接到从宫中传递出来消息,户部尚书闫学民和长子闫瑞有些坐不住了。
闫瑞在书房内急的坐不下来,在案牍前来来回回走着。
闫学民看着心烦,冲闫瑞不耐烦地说道:“走有什么用,安稳坐下来,咱们想想办法。”
闫瑞不得已坐下来,想大声辩驳可又不敢,不高兴的说:“父亲,妹妹在宫里受委屈了,我着急啊。”
闫学民说道:“废物东西,你妹妹是我女儿,我更着急,你着急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