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传闻,皇上不日就要出宫去了。
这些天,尉迟卿要出宫的消息却像是长了翅膀,飞快地传了开来,各宫都知晓了消息,兰华堂自然也不例外。
宫中上上下下都开始议论此事,皇上难得出宫,平时里无什么事可做的妃子们定是最想打听琢磨的。
上官柔自然也得知了消息,她没什么大的反应,每日里总听宫女们议论,也只笑说一句属实八卦。
可自从知道皇上出宫是要去护国寺之后,兰华堂里的宫女奴才们便变了态度,再也不在上官柔面前议论此事了。
甚至每次上官柔过路时,宫女们就会一下子安静下来,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前几日还没有什么感觉,过了一阵子,便是樱鸣也瞧出来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可惜她去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过后,就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上官柔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可却依旧打听不到消息。她有些烦躁。
而自从樱鸣得知了原委,多次想对她开口,却总是在关键时刻又欲言又止,像是无法说出口一般。
上官柔心中疑虑,不知这究竟是为何。
正午,尉迟卿来了兰华堂,她便与尉迟卿一块吃了午饭,吃过饭,尉迟卿道他有事务在身,便离开了。
尉迟卿刚离开兰华堂,上官柔便发现宫人们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怎么看我像是看见了怪物似的?还是说,皇上此事与我有什么说不得的关系?
上官柔心中愈发不痛快,她决心一定要知道原委。
午后,闲坐在兰华堂里有些烦闷,上官柔便让樱鸣跟着自己出去走走。宫女们跟她到了御花园前,便被她叫了停,整齐地候在外面。
上官柔与樱鸣赏了会花,便有宫女搬了椅子过来让上官柔坐下。
上官柔坐下,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樱鸣像往常一般站在她的身后。
上官柔开口,状似不经意地道“樱鸣,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樱鸣点头,道“确是跟着小姐许久了,大约有十五年了吧,奴婢的记忆里似乎都是小姐,快记不起别的来了。”
上官柔点点头,道“说到这里,你可知道皇上将要出宫一事?”
樱鸣也并未多想什么,道“知道的,小姐。”
上官柔道“既然如此,那你可知道,近日里奴才们总是对我遮遮掩掩,像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一般?”
樱鸣这才有些紧张起来,她回复道“小姐,奴婢不敢妄加揣测主子们的事。”
上官柔知道樱鸣定然不会害自己,既然瞒着不说,恐怕是怕有些事情自己难以接受或者伤心吧?可是又有什么事情不会伤害自己却又会让人伤心难过呢?
见她如此,上官柔便知她不会透露,便也不再问下去了。不多时,上官柔便道自己有些累了,回宫去休息了。
回宫以后,上官柔又接连找了好些宫女奴才询问,都没有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未免更加烦躁,无奈之下,她想到了小四。
小四倒是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人,这样的人想来也难寻。上官柔想了想,决定去找小四一趟,倾吐一番。
到了小四的地方,小四开门却见是她,便让她进了屋。
小四今日依然是一袭白衣,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
两人在桌旁坐下,小四给她倒了一杯茶,拂袖坐下,冲着她,道“瞧你这脸色不太好,想来便是出了什么事罢。”
看到了小四,上官柔一下子感觉到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找个人倾诉自己的苦闷。
她开口,道“你可曾听闻皇上将要出宫去护国寺一事?”
小四静静地品了口茶,道“这种大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娘娘便是因为此事担忧?”
看着小四这样,上官柔原本烦躁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她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想了想,又接着道“你知道便好。自从得知皇上是去护国寺,宫里的奴才们便好像瞒着本宫什么,本宫一提到此事,便都用别的话来搪塞过去。”
小四望着她,道“娘娘切莫心急,有什么话慢慢说便是。”
上官柔道“此事现如今在我宫中,就像是个说不得的话一般,这种感觉让我有些焦虑,本宫便去询问了好几个宫女奴才,却都用别的话敷衍我。”
小四听了,道“娘娘的意思是?”
上官柔道“本宫怀疑他们有事瞒着。”
小四仔细听完,浅浅地笑了笑,道“娘娘何苦如此心烦气躁,皇上和娘娘的感情世人皆知,娘娘不必如此焦虑。”
上官柔听了这话,顿时感到有些害羞,但还是回复道“这不是感情的问题,本宫总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偏要这么忌讳。”
小四已经喝干了那杯茶,此时又为自己续上一杯,道“娘娘,您放宽心便好。发生何事,您都要相信皇上会一直保护您,又何苦自己出手呢?”
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上官柔微微放下心来,虽然还是有些许的不舒坦,但总归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但是隐隐约约她觉得不对,没有立刻离开。
不管小四怎么安慰,上官柔依旧是满脸的不开心,心情也一直是闷闷不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