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休要再说这种话。”
他到底是在朝堂上经历过事的,不像妇人一样,出了事只会惊诧的吵吵嚷嚷。
刚才他还没想明白,可这会子看到院子里的众人和一队侍卫,瞬间就惊醒了。
皇后插手此事,不得经过皇上允许么?
此事,与其说皇后出面,不若说皇上背后操纵。
原本,养外室这等事,在本朝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别说大户人家,就是一些小门小户,也常有这样的事。
虽说本朝律法有通奸罪这一条,但那大多是对女人,男人于这种事上,最多被人说笑一通也就没事了。
可这回,刘康竟被送去了大理寺。
显然,是皇上要针对刘家了啊。
世安伯牟地全身吓出了冷汗。
但随即又安慰自己,不会的,刘家乃世勋之家,这伯爵位也是先祖皇帝亲自下令,世袭罔替。
皇上才登基,难道就敢对他这老臣下手不成?
见世安伯沉郁的站在门口,刘夫人到底没了底气,就那么看着人走了。
“老爷,这可怎么办?康儿真被送去大理寺了吗?”
“是不是,差人去打探一番便知。”世安伯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差了心腹之人去大理寺打听。
心想着,若此事是假,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要儿子没事,其他的慢慢再想办法。
没了公主这个媳妇,世安伯府凭着百年世勋之家,不愁娶不到个好的。
可,若此事是真,他就得立刻进宫面见皇上了。
说起来,皇家不就在乎个脸面吗?刘康此事确实伤了皇家脸面,所以,世安伯已经决定了。
放下身段,替儿子向皇上求情,大不了保证日后不再犯,好好的对待公主。
只要将儿子从大理寺弄出来,再让其到公主那卖个好,这种事也就不叫个事儿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正当世安伯在府里,暗自筹划之时,派出去的心腹小厮回来了。
可是,回来的不止是他,还有一队御林军。
此番,乃大理寺卿亲自带的御林军,将世安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御林军入得府内,纷纷散开,各个院落,无论主子丫鬟,全都被赶到了院子里,有御林侍卫看守。
“左钰,你竟敢带兵来我府上行凶滋事,是谁给你的胆子?”世安伯刘世稳,指着左钰的鼻子,颤声骂道,“老夫这就进宫,面见皇上,让他惩治你这刁人。”
“刘伯爷。”左钰面对责骂,倒是一脸淡定,“本大人突然收到线索,世安伯府与叛贼私下来往甚秘,为免消息走露,本大人自然第一时间来此。刘伯爷若觉不妥,大可事后向皇上高发本官。”
“你,你。”世安伯气的心口发痛,“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世安伯府历代蒙受皇恩,对天家更是忠心耿耿,何曾与叛贼来往过?你,就是一派胡言。你等着,老夫定然会到皇上跟前参你一本。”
“请便。”左钰无所谓的道,一面沉声吩咐,“给我搜,仔细的搜。”
“是。”
大批御林军开始在世安伯府搜查起来,无论主子仆人,所有屋子,皆被翻找一遍。
“你们,太放肆了。太”刘夫人亦被人从屋子里赶了出来,又气又吓,竟直接晕了过去。
而世安伯气的在院子里团团转,却偏又拿左钰这个铁面神没有办法。
此刻,世安伯府就像个铁桶,外人进不来,里头的人也出不去。
就算世安伯想派个人出去求助,也是不能。
约莫一个时辰后,也不知搜到了什么。
左钰竟带着一小队侍卫先行离去,而其他的御林军,仍旧围困着世安伯府。
眼看着天色逐渐暗淡,世安伯府也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院子里,哭泣声、埋怨声渐渐多了起来。
就连世安伯刘世稳也没了淡定。
他仰首望天,目露茫然,心下凄惶。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的快?
皇上,竟真的对刘家下手?他怎么敢?
刘家可是本朝的世勋之家,虽说其威望不如古家和凤家,但是,在朝堂上,亦是举足轻重。
可一想到司徒家的下场,他猛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司徒家还是皇上的外家,他都敢动,如何会怕刘家?
也是他猪油蒙了心,竟然
世安伯猛地想起那几封书信,该死,其实,他并没有答应端王什么,他什么都未来得及去做。
他颓然的跌坐在地,任凭刘夫人等人叫嚷,也全都听不见了。
果然,如世安伯所料,天还没黑,左钰便拿了皇上的圣旨,直接将世安伯府上下一干人等,全都缉拿进了大理寺。
偌大一个伯爵府,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世安伯被押出府后,见着那满街的民众指指点点,脑子豁然清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