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柠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她知道凤瑾年做事的能力,有本事将这件事处理好,不用她瞎操心。
“皇上怎么办都好,臣妾等着你的消息。”
凤瑾年点头:“也好。”
两人就这样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栖梧宫。
才一回来,就有宫女来报,“娘娘,傍晚的时候,陵慧公主醒了,还伤了人。”
“什么?”薛柠一惊,问,“那琥珀呢?”
“琥珀姐姐正在偏院那边,不过,陵慧公主的情绪已经稳下来了。”那宫女见薛柠发急,连忙安抚。
可薛柠如何会信?她怕琥珀一时急了,直接又将其劈晕了。
她看了凤瑾年一眼,“皇上,咱们过去瞧瞧?”
“嗯。”凤瑾年神色紧绷,脚步倒比她还要快。
薛柠撵在后头,心想,到底血浓于水,这会子担心了。
急匆匆来到偏院,见凤瑾年只站在院门口,并未进去,她忙走过来,定睛一瞧,眼前的一幕也让她呆了。
灯火辉明的院子里,一道枯瘦的身影,安静的蜷缩在椅子上,头枕着膝盖,视线微微偏着,似乎认真的瞧着院子一角的蔷薇花。
身后,琥珀正拿着一把木梳,轻柔缓慢的替她梳着头发。
她头发有些湿乱,想来才洗过。
注意到门口的二人,琥珀本该是要上前行礼的,但是,陵慧公主好容易才这般安生,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对薛柠轻轻摆了摆手。
这样难得的宁静时刻,薛柠自是不会去打扰,她轻轻的扯了扯凤瑾年的袖子,仰首望着他,却见他神情凝肃,连呼吸都有些发紧。
“皇上。”她踮起了脚尖,靠近他,小声道,“咱们走吧。”
凤瑾年又深深的望了陵慧公主一眼,这才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薛柠明显的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很压抑,这跟之前他俩有说有笑、有商有量的完全不同。
回到栖梧宫,难得的,屏退了所有宫女,薛柠竟然要亲自帮他更衣。
只是,皇上这腰带怎么这么难解?薛柠从他前头绕到身后,再从身后绕到身前,跳跃的小兔子似的,一双小手,更是在他腰侧摸索着。
她确定,这不是在变相的吃他豆腐?
凤瑾年张着双臂,忍了好一会,就在她那小手拉扯着腰带,差点将他带摔时,终于忍不住了,垂眉觑眼望着她,“会么?”
“会啊。”薛柠昂着小脸,有些不甘心的道,“本宫向来自己照顾自己,穿衣这等事从未让人伺候过,不难啊。可能是皇上您的腰带有问题,大概被系成死结了吧?”
不过,话说,在哪儿打结的?她摸索半天竟没摸索出来。
眼看着她那小手又要上来,凤瑾年后退一步,干脆自己解了腰带,长袍嗖的散开。
薛柠惊诧极了,原来,皇上的腰带,中间那块玉饰,竟是暗扣,轻轻一按,腰带就松了。
“这么简单?”她不由得拿起那腰带,左瞧右瞧,实在是男人的衣服,她见识的少,而女子的衣服,多是一根腰带系在腰间,打个结再垂下来,好看的紧。
“嗯。”凤瑾年闷哼一声,张开双臂,自等着她来脱。
然而,薛柠只抽了那腰带,在手里把玩着,一边拿眼笑睨着他,“皇上既然会,就自己动手哦。再让本宫来,是不是有点不好?”
这时节,天气不冷不热的,穿了薄薄的中衣,外面套一件长袍就可以了。
这长袍一脱,他里头就剩那薄薄的中衣,连身体的肌理都能瞧的清楚,她怕自己一上手,真就忍不住摸起来,那岂不是丢人了?
不过,想到她刚才解腰带就弄了半天,凤瑾年最终默默的自己褪了。
转身,去了盥洗室,沐浴换衣,再次出来,又如谪仙一般,干净出尘的样子,让薛柠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一双眼睛状似无意,其实,忍不住不时朝他身上瞥着。
人都说,美人出浴极美,没想到,美男出浴也这样极具观赏性啊。
“皇后,你的眼睛看哪儿呢?”凤瑾年坐在桌旁,自己拿着干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湿发,虽然背对着她,可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很是灼烈。
薛柠干笑一声,本能的抹了下嘴角,道,“皇上,本宫觉着夜深了,该歇息了。”
起身时,脑海里无端想到御花园草地上摔倒那一幕,心慌慌,脸烫烫,还有些小羞涩和期待。
“皇后。”凤瑾年扭头,一条毛巾直接飞来,盖到她头上,“快去沐浴。”
“额。”薛柠心想,她天天沐浴,又不脏。
可是,被一个男人要求去沐浴,总是觉得丢脸的很。
“哼,本宫本来就打算去沐浴的,要你提醒?”
拿着他扔来的毛巾,她忙不迭的朝盥洗室跑去。
这厢,凤瑾年吃吃低笑。
第二天一早,薛柠早早起来,除了身上有些酸之外,倒也神清气爽,比第一次那回真是受用多了。
坐在镜前,还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娘娘?”樱鸣在身后替她梳头,好奇的问,“您在笑什么?”
“本宫笑了吗?”薛柠忙收敛心神,自己也为自己大清早的满脑子色眯眯的思想羞愧了。
樱鸣重重点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