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那边去。”薛柠指着角落里的椅子,实在看他这张脸很难憋住不笑。
赫连怜生冷哼一声,也或许是知道自己的模样,便闪到一旁,不碍她的眼了。
“嗳,谁将你揍成这样的?”够狠的啊。
赫连怜生狭长的眸子狠狠剜她一眼,“明知故问,我问你,昨晚见朕落难,逃的比兔子还快,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啊,这个啊。”薛柠做捧心状,确实没痛过,相反,昨晚她还度过了一个美丽的夜晚,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等等?梦里被人推了下,撞到了一只猪头。
就是被这厮扰的清梦吧?
旋即,薛柠拉下了小脸,“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本宫的寝宫?”
“来找你啊。”赫连怜生捂着发痛的脸颊,说的那般理所当然。
薛柠笑睨着他,“本宫劝你,还是赶紧遁了,趁皇上下朝之前,否则,你这脸,真经不住揍。”
“小八。”提到这,赫连怜生起身过来,站到她跟前,用一种很费解的眼神望着她。
“告诉朕,是不是凤瑾年那暴君强迫你从了他的?”
“嗯?为何你会这样认为?”薛柠也很费解。
赫连怜生指了指自己的脸,再想到昨晚自己那些被揍的爬不起来,以至于一个个被拖走的暗卫们,他这身上就又痛了一遍。
“难道不是么?像他这种暴虐成性的男人,会有女人喜欢才怪的。”转而,用一种很同情的眼神看着薛柠,道,“小八,你别怕,只要你愿意,朕随时带你走,离开这暴君。”
“朕看你是皮又痒了。”突然,门口传来凤瑾年的声音。
赫连怜生唬的心口一跳,本能的就跳到了薛柠的身后,手指着凤瑾年,恶狠狠道,“你别乱来,否则,小八不会放过你的。”
“啊?”薛柠愕然回头,看着他,“本宫为何不放过他啊?”
赫连怜生朝她使劲眨眼,“当然因为你我关系非比寻常,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朕受欺负?”
“是不能。”薛柠莞尔一笑,“本宫也觉得你确实皮痒痒,欠收拾。”
竟然想拐凤瑾年的皇后,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身为皇后,自然也不会那么容易上当了,不然,那么多年在凤瑾年的手底下是白挨的吗。
赫连怜生一阵扶额,看着凤瑾年和薛柠两口子,顿时觉得见了鬼了,“你们俩还真是绝配,一样的心狠手辣。”
“你倒不笨,终于看出来了。”薛柠不嫌脸红的说。
凤瑾年沉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问赫连怜生,“一大早到这儿来做什么?昨晚没打够?”
“问小八拿点药啊。”赫连怜生委屈巴拉的说着,“朕信不过你这宫里的太医,小八懂医术,我就要她的。”
说着,看向薛柠,“你给我拿些药,最少,三天之内,就要消肿还不能留疤的。”
不然,以他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能出得门。
“要求这么高?”薛柠同情的看着他的脸,有些为难,“本宫尽力吧。”
说完,径直起身,走到那梳妆台前,打开抽屉,从里拿了一瓶药膏,“诺,本宫这里还剩了一瓶雪青膏,你先用着。”
“不止是脸上,还有身上,到处都痛。”赫连怜生接过雪青膏之后,又提要求。
薛柠刚想给他拿些跌打方面的药,凤瑾年凉凉出声,“那些就算了,有张脸也就够了。其他的痛就痛了,不痛也不长记性。”
“凤瑾年,你别太过分,朕好歹也是北疆之主,千里迢迢来你北仓,你就这么对待朕的?”赫连怜生突然浑身散发戾气,恶狠狠道,“若是北疆百姓知道他们爱戴的皇上受你这般欺辱,定不会依,要是直接打将过来?”
凤瑾年目露轻蔑,“我泱泱北仓还怕你北疆小国,你要不要试试?朕能让你北疆全随了我北仓的姓。”
“咳。”赫连怜生差点被这话气吐了血,把,人在屋檐下,且低低头。
“算了,朕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何况,就冲着朕跟小八的交情,也不会与你计较。”
说着,冲薛柠使了个眼色,将药膏揣怀里,拿起桌子上面纱,盖在了头上,强作镇定的走了。
薛柠看他那样子,眼角抽了抽,待他走后,方问凤瑾年,“皇上,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你就是薛珩?”
凤瑾年苦笑,“他是个聪明的,早该怀疑了。”
“哦。”赫连怜生聪明吗?薛柠想到他那张猪头脸,忽地笑了,“皇上,你昨晚下手也太重了些。”
凤瑾年单手扶额,也撑不住笑了,他也没料到,风二那二愣子真将人揍成那猪头样,实在是可惜了赫连怜生那张天生的俊彦。
祥瑞客栈里。
自昨晚回来,萧若水就一头扎进自己的卧房里,哭了一夜。
水清逸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敢离开,只在门口守了一夜。
待天慢慢亮了,屋里的动静渐渐小了,他方沙哑着声音,对着紧闭的房门,道,“若妹妹,我不知昨晚你到底怎么了?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你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清逸随时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门,哐当一声打开。
触及眼帘的是一张触目惊心的丑脸,将她吓的后退一步,几乎魂不附体。
水清逸双眸骤然紧缩,“你的脸?”
“看到这样子的我,你还会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萧若水站在门口,触目惊心的一张脸上,泛着苦涩又讥诮的冷笑。
水清逸一脚踏进屋来,猛地握住她纤弱的双肩,一张脸紧紧崩起,咬牙问,“这是谁干的?是不是江云瑶?我这就找她去。”
“你觉得就那傻丫头能伤我至此?”萧若水冷笑着反问。
水清逸一下呆住了,是啊,江云瑶虽然莽撞了些,可也不至于将人伤成这样。
何况,昨晚,他们也没机会碰上。
是了,他想到昨晚找到她时的异样。
“那你告诉我,到底谁将你伤成这样的?”水清逸看着她这张肿的不成样子的脸,上面还有五指血印,可以想象,当时打人的人用了多少的力度。
对于一个女子,这般残忍,实在可恶至极。
萧若水拨开他的手,目光讥诮,“告诉你能怎样?你还能为我报仇不成?”
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目光沉沉的,带着讥诮的神色,一点也不相信。
“是的,我要为你报仇。”水清逸斩钉截铁的说,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心脏也起伏的厉害。
从小到大,他因父亲早逝,也受过不少的白眼和欺辱,可从没有哪次,如这次一般让他愤怒,愤怒到恨不得将那凶手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