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银子,对于平凡的农村家庭来说,足以顶上半年的花销,甚至一年都绰绰有余。
老王伯一家喜不自禁,才要道谢,屋顶上的两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马车里,狄雨彤听了温斯期的苦衷,简直就跟听了鬼故事一样,那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时的瞄着他的那个地方。
温斯期气结,“狄雨彤,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往哪儿瞥呢?”
“抱歉。”狄雨彤无辜的眨眼,别开眼去,可是,没一会,又忍不住瞟过来,小心翼翼的问,“真的不行?真的不是我那日伤你的缘故?”
“不是。”温斯期磨牙。
“不是。”温斯期磨牙。
狄雨彤连忙柔声安抚,“嗯嗯,不是就不是,你别紧张,别激动。”
温斯期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紧张,也不激动。”
只是,正常男人谁会愿意这种隐事被别人知晓了去?
“哦。”狄雨彤偷偷拿眼又瞟了他一眼,明明相貌不俗,人高马大,怎地那事上不行?
该不是不想娶自己才想的昏招吧?
“我没骗你,何况也没哪个男人愿意将这种事说出来。”温斯期双手捏紧,已经将自己的尊严扔地上踩了。
“嗯,这倒是。”狄雨彤表示认同,想着这些年,他要不娶自己,何曾给过什么理由,也犯不着这样作践自己。
突然,她想到什么,心里一酸,幽怨地望着他,“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一直不肯娶我?”
“嗯。”温斯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次终于没再否认。
可是,冷不防一记劲风袭来,他来不及反应,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很痛!
“悍妇,你做什么?”这个时候,她不该力自己和他难过吗?亦或者哭,安慰他?
“做什么?”狄雨彤咬牙切齿,拳头如密集的雨点,狠狠地朝温斯期揍着。
“你说为什么?就为这么点破事,你折腾了我这些年,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罪吗?”
这马车里,空间不大,狄雨彤以万夫莫挡的勇气杀过来,温斯期瞬间被灭了。
挡了脸,护不住身子,护了身子,又护不住脸。
砰砰砰,这拳头硬砸了半个时辰,狄雨彤方泄心头之恨。
只是,手好痛。
角落里,温斯期爬起来,狼狈的擦了脸上的血迹,恶狠狠瞪她,“悍妇!”
浑身无一处不痛,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了。
入秋以后,秋高气爽,凉风习习,街道两旁的树木,一些叶已经枯黄,康德顺吹,便纷纷落下,远远望去,就像飞舞的蝶儿。
“到了。”薛柠快活的下了马车,指着山庄道。
樱鸣和琥珀站在她身侧,她二人其实对热闹并无太多兴趣,主要的任务便是护住主子。
见二人并未作答,薛柠也没所谓,兴高采烈地就要往里走。
突然,前方一道身着紫色锦服的男子,差点闪瞎她的眼。
忙的一转身,拽着樱鸣琥珀掉头往别处。
“怎么了?”樱鸣奇怪的问。
薛柠小声,“别问,跟我走,不要回头。”
该死,那小子怎么跟到这儿来了?他那脸不是还伤着的吗?真的是连脸都不要了?
樱鸣、琥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只能乖乖的跟着薛柠。
却不想,三人正从偏门打算过去的时候,迎面撞上一堵肉墙。
看着那紫色的袍角,薛柠突然觉得头疼,又要转身,却听见头顶一声惊呼。
“呀,这位小兄弟,瞧着好生面熟啊。”
面熟个鬼啊?她现在男装,还低着个脑袋,他能瞧见的也就是乌鸦鸦的发顶罢了。
刚一转身。
那人又敏捷的挡了过来,“小兄弟,你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不过,在下几日前才来京都,不知小兄弟你呢?”
“啰里啰嗦,滚。”还敢调戏自家主子了?琥珀长臂一伸,直接揪住了赫连怜生的衣领,就将他扔了。
“啊!”只听得一声惨叫声,薛柠偷偷拿眼一瞟,就见那紫色的身影扒在了墙上,然后缓缓的坠落到底,扑通一声,溅起了阵阵灰尘。
唔,很痛的吧?她给琥珀竖起了大拇指。
早知这样简单就甩开了,她还费什么劲儿的躲啊。
哪知,刚要走,赫连怜生又缠了上来,这回,语气可差了。
“小八,你太过分了,你出来玩不叫朕也就罢了,朕都认出你了,你还躲,还叫你的属下扔我。”
一旁,面对这少年的控诉,樱鸣和琥珀都呆了呆。
薛柠抬眼,看着赫连怜生那张脸,不得不再次佩服自己,医术了得啊,瞧瞧,那药膏才给他抹了一日吧,这脸就好的差不多了,不细看甚至都看不到那些淤青了呢。
“你看什么看?”赫连怜生被她盯的突然有些慌,忙拽她到角落这边,小声问,“朕脸上有伤,所以擦了点粉盖了盖,你看出来了?”
“额?”薛柠眼角抽了抽,原来如此,她就说嘛,她那药保他三日内痊愈,这好的也太快了。
“完全,看不出来。”不过,这厮用的什么粉?怪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