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好一会儿,云天骧将她手指放下,那上头只剩一个细小的看不见的针印,却不再冒血了。
“你?”沈樱小脸热腾腾地,狠狠瞪他一眼,慌乱的背过了身去,只是,那被他含过的手指,热热的麻麻的,很不对劲了。
云天骧却没觉得哪里做错了,反而这丫头,到底绣什么?竟然还伤到了手指?
他伸手,拿起小几上那些破碎的帕子,眉心皱的紧紧的。
“你这一整天不出门,便是做这些个?”
他稍稍展开两张,发现上头绣的菊花,绣的鸳鸯,绣的青竹,还有白鹤等,全都十分好。
“想不到你绣活不赖。”
“给我。”他竟然偷看?沈樱一转身,从他手里将那些碎帕子全都抢了来。
随后,又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扔进笸箩里。
云天骧见她这般,有些气短,声音又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为什么恼。”
“谁恼了?”沈樱狠狠瞪他一眼,旋即又背过了身去,狠狠吸了一口气,才将眸底的那股子涩意压了下去。
她真是没用啊,竟然因为他一句话,就差点要掉眼泪?没出息。
看着她纤弱的背影,云天骧心生怜惜,他坐到榻上,看着那笸箩里的绣活,无奈叹息。
傻姑娘,有什么事不能跟他说清楚?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就知道拿这些绣活出气。
他深深的望着她的背影,轻叹道,“我跟你说实话,水姑娘的确是我在凉城的旧相识,那时,我也常去给她捧场,但那都是逢场作戏。我与她什么都没有。”
“谁说你们有什么了?”沈樱口不对心的说着,然而,背着他的面上,却不自觉的有了一抹笑意。
云天骧无语,她是没说,可是她这没说比说了还要厉害,瞧瞧这两日,不但冷落疏远他,连她自己也不放过啊,这一整日的在屋子里做绣活,心思还不在,那手指头也不知扎了多少下。
“我知道你最是大度的。只是,我想跟你解释。”
“你跟我解释什么?我与你又没什么相干。”
沈樱咬唇,心意却慌乱。
云天骧听此言,顿时跳脚起来,一把扳过她的身子,面对着自己,“你刚才说什么?”
“你,干嘛?”沈樱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厉给吓了一跳,小脸都白了。
云天骧握着她纤弱的双肩,好看的桃花眼灼灼的逼视着她,“你说,我们不相干?”
“我,我说的。”沈樱结结巴巴的。
云天骧嗤笑,“咱们一块吃过、玩过、抱过、睡过”
“喂。”沈樱惊惧的朝门口望了一眼,随即,就拿手捂他的嘴,一双水眸狠狠瞪他,“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睡,睡过?”
“没有吗?”云天骧眼眸微眯,露着邪肆的笑意,“当初,也就是我醉酒那夜,你说是将我从街上拣了回来。”
“那又如何?”沈樱不解,她那是做好事。
云天骧哼道,“本公子那晚醉的人事不省,谁知是被你救回来还是硬抢回来的?再说,我第二天醒来,就是在你的院子,谁知道那晚,你是不是对本公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云天骧!”
沈樱要出离愤怒了,“你这是故意冤枉我!”
“我不管,反正,你要对本公子负责。”云天骧就是故意的,反正,要赖上她就是了。
看着云天骧那无赖的样子,沈樱气的眼都红了,一转身,坐到榻上,嘤嘤哭起来。
“樱儿?”云天骧蒙了,怎么突然就哭了?他微微俯首,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唤着她。
“你?”一听他唤自己樱儿,沈樱狠狠瞪他一眼,接着哭的更凶了。
云天骧顿时被唬住了,慌忙赔不是,“好好好,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沈樱这姑娘,平常不爱哭的,可这一哭起来,眼泪就很难收住,而且,漂亮的大眼睛很快就又红又肿的,叫人瞧着心疼。
云天骧懊恼极了,不该这样欺负她的。
“好樱儿,都是我不好,你先别哭啊,要不,你骂我几句。”
他走到她跟前,沈樱便又转过身去,只哭,就是不看他。
云天骧急了,抓起她的小手,就往自己身上打。
“你做什么?”沈樱抬起头,一双泪眸幽怨瞪着他。
云天骧蹲在她跟前,赔着笑脸,“我错了,樱儿打是应该的。”
“你。”真是泼皮无赖,沈樱扭过头去,贝齿咬着下唇,其实,心里还是委屈的,却又哭不出来了。
“不许叫我樱儿。”
“好,不叫。”云天骧攥着她的手,另一手腾出来,自怀里掏出锦帕,温柔的替她拭泪。
当那隔着帕子的指腹,碰到脸颊时,沈樱浑身一僵,忙扯过帕子,推开他的手,恶狠狠瞪他,“云天骧,你还敢胡来?”
当她是什么了?
还有他之前那话,什么抱过亲过睡过的,她虽然清誉不好,可到底也未曾出阁,他就那么说,若是被人听了去,叫她活是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