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年头抵在她的脖间,轻轻呢喃,“皇后亦是聪明人,怎会不知朕之心意?”
“你。”
这厮,倒是会拿话填补她。
越是这般,她心里越是酸溜溜的。
就因为他往日待她最好,最宠,最纵,便养的她受不得一丁点的委屈。
当然,他在她心目也越发的重要了。
所以,他的一句话,才让她那么难过。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将她放在心尖儿上的男人,会不喜欢他们的女儿。
没错,很明确是女儿,这点让她尤其接受不了。
“是因为朕之前说让你生皇儿的事?”
凤瑾年感受到她了低落的情绪,在她耳边小心翼翼地试探。
薛柠小猫儿似的哼了一声,“皇上,为何你会不喜欢女儿?
难道,我们要一个小公主,不好吗?”
“朕没有不喜欢小公主。”
凤瑾年似乎明白了,她为何恼成了这样了,“朕只是觉得,若皇后一定要生下朕的皇儿,朕希望是个皇子。”
“那还不是不喜欢公主么?”
她还未出生的女儿,好可怜啊。
凤瑾年一听此话,就彻底笃定了,“傻瓜,朕不是不喜欢。
只是,只有皇子才能继承皇位。”
“还不是你偏心。”
真是越描越黑。
薛柠嫌弃的挣了挣。
凤瑾年越发抱的紧了,声音焦躁中又有些落寞。
“朕是怕你受罪。”
都说,女人生孩子,那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而他的母妃,就在生他皇妹的时候,没撑过,最后一尸两命。
他永远忘不掉,那一夜,母妃痛苦的叫喊,还有那一盆一盆的血水。
薛柠呆了一下,那收紧的双臂,箍的她有点痛,可是,这一次,她没不挣不喊,只是,神色有些错愕的望着他。
怕她受罪?
所以,如果非要生下皇儿的话,他宁愿是皇子。
如此,有了太子继承皇位,他便没有其他要求。
其实,他不是不想要公主,只是,怕她生产时受罪?
恍恍惚惚地,朦朦胧胧地,薛柠似乎整理出了他的想法,内心又感动又心酸。
她知道当年先宸妃的事,那时凤瑾年不过五岁。
可是,先宸妃难产一尸两命,这对幼年的凤瑾年造成了极大的心里损伤。
“皇上。”
她突然心疼起来,心疼这个大男人。
抬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发丝,就像他以往哄自己的那样。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可是,我也想告诉你,女人对于孩子,那是一种天生的母性。
我知道,这过程会很痛苦,甚至很危险。
可是,我爱我们的孩子。
不论他是公主还是皇子。”
“傻瓜。”
凤瑾年抬眸,深邃的眸心竟染了一丝血红,“可是,跟皇儿相比,朕更在乎的是皇后。”
“你”薛柠无语了,这可是跟天下大多数男人都不一样了。
很多男人娶妻,无非就是想传宗接代。
更何况一国之君,那更是广纳后宫,皇子那是越多越好呢。
“皇上,你这话,我就当没听见啊。”
薛柠突然笑了。
这话,她真只能当没听见,不然,传出去,说不定给她整成个祸国妖后呢,瞧吧,迷惑的皇上连子嗣都不要了。
不过,话不话的无所谓,关键她笑了。
凤瑾年心底偷偷松了口气,双手从她腰上摸到她的小腹,低低笑问,“皇后因为皇儿的事跟朕置了这么久的气。
朕倒是想知道,朕的皇儿现在有了么?”
皇儿的影子都找不见,她却先跟他闹上了。
这个气生的,真是好无辜啊!
小腹,是薛柠的敏感处,轻轻碰触,便会觉得酥痒难耐。
再加上,凤瑾年一直追问她皇儿的下落。
她又痒又窘,就像条泥鳅一样,在他怀里滚来滑去。
差点就滚到了地上去。
凤瑾年将她捞起了,直接抱起来。
“皇上!”
薛柠一慌,一双忽闪的大眼睛,本能的四下张望了下。
耶,竟然没人?
谢安竟也不在?
想来,凤瑾年来时,就将所有人都挥退了。
凤瑾年垂首望着她,声音低哑,“夜深露重,皇后该回宫歇息了。”
“嗯。”
薛柠轻轻哼了声,将脸埋进他怀里,吃吃的笑。
一夜旖旎。
第二天一早,薛柠还缩在被窝里,回想着昨晚之事呢。
明明她之前还跟他恼着,最后,竟然又睡一处了。
虽然,知道自己歪派了他,可是,这过程连个过度都没有,想起来,就羞羞的慌啊。
尤其昨夜,他还“娘娘。”
谢安这时进了内寝,就见那雪白幔帐垂下,依稀能瞧见大床里头从被子里拱出的一个人形。
娘娘真是个孩子,每回起床,不像旁人那样直接坐起身,她是直接像个小兽似的,先要在被子里拱啊拱,等拱够了,才会满足的起来。
薛柠听见声音,扯下被子,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问,“何事?”
“回娘娘。”
谢安也是无奈,真心服了那杨雪依,脸皮太厚了。
“杨雪依现在跪在外头院子里,奴婢怎么拉她都不起来。”
若不是怕影响不好,她真想直接丢出去。
薛柠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歪着脑袋,好奇的问,“她好好地跪院子里做什么?
皇上责罚的?”
“不是,说是想见娘娘。
还说,见不到娘娘,便不起来。”
谢安道。
薛柠突地唇角一勾,笑了,“想见本宫?
她这胆子不小啊,还敢威逼了?”
“娘娘,要不奴婢将她扔出凤舞宫?”
谢安问,其实,琉璃早想这么干了,被她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