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唯一一个叫她头疼的,便是古素素了。
前世,为着古素素苦恋凤瑾年这事,古清可费了不少的心思。
不过,后来,古素素总算迷途知返,也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薛柠安静的坐在屋子里,吃着点心,脑海里却盘算着,怎么才能打听得凤瑾年的住处?亦或者,她真就在这边,先谋个下饶差事,慢慢接近凤瑾年。
至于宁致远那边,她安排秋红和醉儿两个,倒也是能办的。
“琼花姐姐。”这时,一个挺清秀的丫鬟,进了屋子。
琼花起身,就问,“冯妈妈那边怎么样?”
“刚才大夫来了,给夫人把了脉,是急火攻心。这会子,冯妈妈指定走不开,我也没敢上前。”清秀丫鬟着,还朝吃点心的薛柠看了一眼。
琼花对她使了个眼色。
两人就进到了内室。
“姐还没找到吗?”琼花声问。
清秀丫鬟摇头,“怕是早出了城了。”
“哎,姐也是任性了,她那么,就敢一个人往外跑。”琼花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胆子怎么那么大。
清秀丫鬟也道,“是啊,还留了书信,是要去越城找轩辕公子。早知道,夫人之前就该答应她跟着轩辕公子一起去。这会子,也不知姐怎么样了,她那么,能去哪儿呢,万一遇着坏人?”
“呸呸呸,不会的,姐吉人自有相。”琼花连忙道。
隔着一道门帘,薛柠听的讶然。
古素素离家出走了?想去越城追凤瑾年?
那也就是,凤瑾年此刻不在绿宝山庄,而是在越城?
真真头大啊。
不过,凤瑾年不在青城待着,跑去越城做什么?
屋里有了响动,薛柠飞速窜到椅子上,手捻着点心,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着。
琼花走过来,“弟弟,要不,姐姐给你先安排个住处,等冯妈妈空了,姐姐再带你去见她,如何?”
这个时候,阖府都在担心姐,谁会管他的事啊。
冯妈妈在夫人身边,怕更是抽不开身的。
凤瑾年不在这里,她还留什么?
薛柠失望的抿了抿唇,道,“谢谢姐姐,其实,是我娘叫我来的,一年前,我病了一场,是冯妈妈帮了我们,娘,这恩不能忘,如今,我也大好了,娘就让我亲自过来感谢,还,以后要给冯妈妈立长生牌位。”
琼花和清秀丫鬟两人相视一笑,“你母亲有心了。以后,若有难处,你只管再来。”
薛柠道了谢,便离开了绿宝山庄。
回去的路,薛柠就熟悉了,还没到中午,她就偷溜回了客栈。
秋红和醉儿是一点没发觉。
稍作歇息,到了中午时分,反而是薛柠敲了隔壁的房门,喊了秋红和醉儿一起用午饭。
午饭过后,薛柠觉得,再逗留也无意义,便建议出校
恰好,秋红和醉儿在客栈待了半晌,也无甚事,都同意走。
反正,姐的事越早办了越好,那样可以早点回家。
三人收拾行囊,租了辆马车,一起奔往越城。
越城与青城相邻,但坐马车的话,最快也得四五日才能到,慢的话,七八日,半个月都有可能,这还得看气和路程好不好走了。
只是,没想到,越是靠近越城,越是一派萧条之景。
路上,甚至遇到了很多衣衫褴褛的乞丐。
薛柠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宁家前世遭受的灾情已经发生了?
时间太过久远,她根本记不清楚,况且,她重生而来,也没多少日子,对这童年时期,显然还有些适应不来。
“这些都是越城逃难过来的百姓?”醉儿趴在窗口,同情的望着路上的乞丐。
薛柠也是神色凝重,但愿,她来的不算晚。
若是宁家人也逃难去了,那可就难找了。
秋红道,“早就听闻,越城今年受了极重的灾情,百姓很苦。”
“真是太可怜了。”醉儿眼圈都红了,她想起了自己,若不是家中受了难,她如何会被卖?
如今,她连家人都不记得了,也不知他们过的怎么样。
秋红看着薛柠,越城如今这般状况,不明白姐来这里要做什么?
“秋红,醉儿,咱们包袱里还有多少干粮,都拿了,发给他们吧。”
薛柠也实在看不过了,放下了车帘,吩咐。
秋红和醉儿连忙答应了一声,拿着干粮就要下车。
“等等。”薛柠想到,还有一些换下来的女装,暂时也用不上,倒不如送了人。
索性,将那些包袱,也全给了她俩。
秋红拿了衣裳,醉儿拿了食物,两人才一下马车,立刻被人围了起来。
两包东西几乎是被人抢了去。
薛柠见状,也是幽幽一叹,看着回不过神来的两人,喊道。
“快上车吧。”
都乱世出悍匪,谁知道这些人饿极了会做出什么极端之事来?
薛柠前世经历的多,这种时候,自然要比其他人思量的多些。
穷苦之外,她还看到了危机。
这年头,人心不稳,凡事还是先顾全自己为上。
醉儿抹着眼睛,心情压抑的很。
秋红知道她的身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的,朝廷会管的。”
“怎么管?”醉儿嘟囔了一声,这种灾难,她是经历过的。
虽朝廷会管,可是,大部分官员到此来,不过是过过场,为了给自己的官途添砖加瓦罢了,又有几个真正是为百姓?
薛柠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去晚了,会有遗憾。
一路上,马不停蹄,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其他时间都在赶路。
终于在第四日的清晨,到了青阳县城。
“姐,我们终于到了。”下了马车,醉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薛柠下霖,也在地上跺了跺脚,活动活动筋骨,连日来的舟车劳顿,整个身体都疲乏了。
秋红将行囊背在肩上,问,“姐,接下来咱们要去哪儿?”
“去打听一下,这县城里有没有一户姓宁的人家,是做茶叶生意的。”薛柠道。
秋红也不问因由,将行囊递给了醉儿,四下一望,就到了街角的一个早点铺子跟前。
是早点铺子,其实除了一点稀粥和些杂粮粗饼,也没有其他的食物。
秋红先要了三碗热粥,几块杂粮饼,给了掌柜的一两银子。
掌柜的平时都是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收钱,何曾见过一两银子的巨款,当即苦着脸,道,“哥,找不开啊。”
“不用找。”秋红道,“掌柜的,我还想跟您打听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