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柠坚定摇头,谁让这子抠门,铁公鸡,前世,她可也被他诳去不少银子,这世么,得叫他吐出来。
嘿,她就爱从铁公鸡身上拔毛。
“瑾年?”温斯期可怜兮兮的看向凤瑾年。
凤瑾年俊脸沉着,一本正经,“我觉得凌儿的没错,他的手艺确实不止五十两。”
“瑾年?”温斯期惊了,还指望着凤瑾年帮自己个情,还个价,谁知,他们竟是一伙?
“那你准备付多少?”他磨牙嚯嚯。
凤瑾年刚想开口,薛柠笑意嫣然,“仙子哥哥跟我的交情,自是不必付钱。”
哪有给自己男人做饭,还要收银子的?传出去叫人笑话。
温斯期被打击到了,“为什么?”
他不停的问薛柠。
他自问身份虽不比凤瑾年,容貌也不比,可是,也没差多少吧。
这子对他们的差别,咋就这样大呢?
“第二哥哥,你别难过。”看他痛心疾首,薛柠有些同情了。
到底,她这八岁的身体里,住着八十多岁的老灵魂,看着眼前这少年,比她前世那重孙儿还要呢。
心底就生了几分怜惜。
“其实,我不轻易给人做饭的,除了我爹娘兄长,仙子哥哥可是第一人。至于你么,五十两是友情价。若搁旁人,真的,五百两也吃不到。”
温斯期苦笑,“这么,我还占便宜了?”
“嗯。”薛柠很是认真的点头,那模样真像是自己吃了大亏。
温斯期哀嚎一声,无奈苦笑,将收好的银票,又掏出来,递给她。
“诺,拿着,明儿多烧几个爷爱吃的。”
“我只做我的,你只管吃便是。是不是你爱吃的,我不负责的哦。”薛柠收了银子,揣进了袖笼内,然后,还补了一句。
温斯期顿觉上当了,“子,你把银子还我。”
“仙子哥哥。”薛柠骨碌碌的大眼睛求救的看向凤瑾年。
她知道温斯期不是真的抢。
可是,她却喜欢被凤瑾年护着的感觉。
果然,凤瑾年将她扯到身边护着,一脸警告的神色,惹的温斯期大呼惹不起。
薛柠没想到,这一回,铁公鸡还真拔毛了。
细面、粗粮,加起来得有一石多。
把个宁家人都震住了。
这年月,也只有那些真正的富户,家里才会有余粮啊。
“我跟人打赌,赢的。这么多,我也吃不了,就给你们了。”薛柠道。
宁大娘看着薛柠,一脸的难以置信,“给我们?”
“对啊,过几日,我就要回凉城,难不成还要带着这些粮食上路?”薛柠道。
宁大娘眼圈一红,一时不知什么好了,只道,“公子,真的,你叫大娘什么好?你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啊。要是没有你,我们现在还不知什么样儿呢。远儿,香儿,过来。”
宁大娘拉着儿女,就要给薛柠磕头。
薛柠满头黑线,连忙避开,一面给秋红和醉儿使眼色,让拉着点。
“大娘,我不过八岁的孩子,您这样可真是折煞我了。快别跪了。再跪我要走了哦。”
如此,宁大娘方不跪了。
薛柠松了口气,自去房中歇息。
这厢,众人在院子里就忙活开了。
自家留了些粮食,剩下的,宁大娘让宁致远列了份单子,将这条街上,生活贫困,无钱买粮的先记下来,然后,再一家一家的送些粮食。
每家送的都不算多,但这年月,一碗杂粮面,都能救活一家子人。
他们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了。
而宁家,没有私吞这些粮食,而是选择将大部分分给穷人,这让薛柠颇为欣慰,善良的人,才值得她帮助。
就在宁家这边忙活的时候,萧若水也在城东的街头,摆起了义诊的摊子。
城东,是这座城中人流量较好的地方。
萧若水一身白色锦服,端坐在桌前,手拿一支毛笔,沾了沾墨,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乌黑墨发,用一根雕花木簪束起,越发显得干净利落,又俊俏可人。
瞧她不紧不慢的模样,沫儿有些坐不住了,“姐,这都快半了,一个人都没有,咱们还是回去吧?”
她可从来没有这样抛头露面过,被来来往往的人瞧着,总是臊的慌。
萧若水搁下笔,漫不经心的瞟她一眼,“急什么?人家没病自不会来,若是病了,就来了。”
“可是,这都半了,不见一个人来。”沫儿声嘟囔。
萧若水哼笑,“叫你吆喝又不愿意,那不只有等人来?再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