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嘻嘻哈哈的,显然,苦闷穷困的生活中,突然来了这么点子有色的材料,让人一下子兴奋起来。
萧若水深吸了一口气,俏脸一沉,道,“这位公子,你要瞧病,就好生坐好。若来找茬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哟,妹妹这是恼哥哥了?哎呀,哥哥这心口疼的厉害。”二流子那脏兮兮的手,下流地揉着自己的胸口,一双眼睛淫邪的看着萧若水。
萧若水真想剜了他的眼睛,剁了他的爪子,不过,转念一想,她摆这义诊摊,不就怕没人吗?
此刻,围了这么多人,又有这二流子愿意作示范,她不该错过这个机会才是。
忍着作呕的心思,萧若水唇角努力挤出了一点笑意,当着众饶面,仔细的看了看这二流子的脸,随即道。
“这位公子,心口疼啊?且将左手伸来,我替你先诊个脉。”萧若水的一本正经,二流子一听,大喝一声得令。
围观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萧若水置若罔闻,细白的手指当真按上了二流子的手腕,两指搭上了脉搏。
“唔。”二流子当即眯着眼,快活的发出了叫人脸红羞臊的声音。
萧若水神情凝肃,又道,“张嘴,舌头伸出来。”
“啊?伸舌头?”二流子不怀好意的朝众人瞧了瞧,“当着这么多人,不好吧?要不,咱们换个地儿?”
萧若水缩回手来,拿着帕子轻轻擦了擦指腹,一边冷声道,“公子,你是否常有心悸、憋闷吐不出气,腹部时有疼痛?”
“额?”二流子一下子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还时常牙齿出血?夜里难眠?”萧若水不答反问。
二流子被震住了,“你,你真的懂医术?”
“当然。”萧若水自信而矜傲的扬起了脸,道,“在下京都人氏,师从太医院王太医,此番,本是来青阳探亲,闲暇几日,便想为百姓做点事,免费看个诊。”
“你,你真的是大夫?”二流子吞了口唾沫,不敢相信。
其他围观的人,再看萧若水,也带了几分敬畏,京都来的,还师从太医院的太医,那得多大的来头啊?
他们这些人,真是有眼无珠啊。
“这样,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吃几副,三日后再过来。”萧若水不管这些人,径直拿起笔,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开了方子。
开好后,给了二流子,“记住,三日后,我还在这里,你找我复诊。你这病险的很,若不及时救治,怕是熬不过今冬。”
她话的严重,不止二流子,就连围观群众都被震慑住了。
萧若水话的极重,当然,这本身有病者的病情之外,也有她故意威吓的成分,谁叫这二流子讨人厌的很,不治治他,难消心头之恨。
果然,二流子看她凝重的神色,再加上刚才到自己的情况,全部都中,也真被唬住了,再没了先前调戏的心思,哆哆嗦嗦的拿了那方子。
“姑,姑娘,这真的能治好吗?”
“我自当尽力,前提是你要听大夫的话,认真配合。先按方子去买药吧。三日后,再来找我复诊。”萧若水耐心的明。
二流子不敢怠慢,忙拿了方子,还道了谢,这才走了。
这一走,围观的人中,立刻有人挤到了桌前。
“姑娘,我这脖子,这两日老是不舒服,稍一动就痛。”
“姑娘,还有我,我媳妇儿躺在床上十几日了,拉稀,这不,吃了十几日的药都不见效,这不,我才抓了药准备回去呢,也不知这药有没有用,姑娘,要不您也帮我媳妇儿瞧瞧?”
“姑娘,我总是感觉身上没力气,胸口就像有团火烧着,难受的紧。”
很快,一方桌跟前挤满了人,不要钱看诊,还是京都来的大夫,机会难得啊。
萧若水脸上透着自信,声音越发高亮了许多。
“诸位乡亲,一个一个来,请到后面先排好队,不然,我没法子看哦。”
她这一,众人也都听话,一个一个的自觉地去排好了队。
萧若水端坐在桌前,倒也认真耐心的替人诊断起来。
不远处,凤瑾年与温斯期打马而过,瞧见了这一幕。
温斯期瞅着凤瑾年,意味深长地轻笑,“烨,这姑娘对你可算势在必得呢。”
“少啰嗦,带我走这儿,就是为了看这个?”凤瑾年差点一鞭子甩过去,这个无聊的家伙。
温斯期耸眉,“你若不来,人家不是白做了这些?”
“无聊!”凤瑾年白了他一眼,勒紧缰绳,掉转马头,策马离去。
温斯期见状,低低一笑,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只是,嘴上仍旧犯贱的喊着,“烨,你真不过去瞧瞧?”
那端,萧若水收回眼角余光,心底,要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的目的起码达到了一半,不是吗?
她在这义诊,心系百姓,为百姓做好事,这都是实打实的。
“少爷,想不到那个姑娘,年纪竟会看诊呢。”
另一条街角,醉儿有些佩服的望着萧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