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柠拉了张椅子,坐他对面,身子一倾,凑近他,几乎是恶狠狠的问,“谁干的?”
“凌儿。”凤瑾年本能的身子往后仰了仰,唇角扯出一抹笑来,“你什么?我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哼,还想骗我?”薛柠猛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不让他逃避,“听好了,你可以不,我也有法子帮你清除体内的毒素。但是,你得答应我,好好的,别再让人有机可趁。”
的身体里,住着的可是个老太太的灵魂。
前世,她大半辈子身处深宫,如何不知这里头的尔虞我诈和身不由己。
凤瑾年此番态度,肯定是不想此事闹大,亦或者,他在保护着某人。
毕竟,能让堂堂皇子身中慢性毒药,这得是他非常亲近的人,才会有机会下这个手。
而今,薛柠对少年时期的他,知之甚少。
就比如这个婉月还有随子,前世,她可从不知道呢。
甚至,也有许多事情与前世不一样了。
比如,萧若水会医术,比如,宸妃娘娘并未难产去世,相反,她还给凤瑾年生了个皇妹,一直在京都活的好好的。
“凌儿?”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凤瑾年突然有种错觉,这眼神好生熟悉,熟悉的一接触,便觉亲近,恨不能……
他突然有种想拥他入怀,永远留他在身边的冲动。
可是,此念头自脑海中一闪过,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难道真被温斯期中了?竟对一个孩子生出了这样龌龊的心思?
“不!”到底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被自己这一吓,惊的跳脚起来,躲了薛柠去。
“仙子哥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薛柠以为是自己刚才那番话触及到他心底的私密,连忙道,“你放心,此事,我不会出去。一会,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必须每日按时服药。”
看了薛柠一眼,凤瑾年如被火灼一般,慌忙别开了眼去。
“凌儿,你先别急,此事……”
“怎能不急?我现在虽查不出你究竟中了何毒,但是,毒素倾染脾胃,已然是事实。你现在必须按照我的去用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薛柠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
前世,她就花费了几年的功夫,慢慢的给他除毒,调理,后来总算好了。
现下,他年纪尚,毒素尚轻,要调理起来,会容易的多。
但是,看他这样子,显然是不大想配合啊。
这可不行!
薛柠就想逮住他,好好跟他此事的严重性。
哪知,她还未靠近,凤瑾年就像头受惊的鹿般,从她身旁飞快的窜了出去,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薛柠愣在厅内,脸木木的。
这,她比毒还可怕吗?
貌似,刚才凤瑾年像是惊怕的逃走的。
厅外走廊,温斯期看着那一溜烟飞走的身影,惊愕的连手里的茶盏几乎没拿稳。
他转身进了厅,看着呆愣愣的薛柠,奇怪的问,“你把他怎么了?怎么吓成那样?”
“我也不知道啊。”薛柠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紧绷到麻木的脸,心底哀嚎,难道,她真比毒还可怕?
不过,旋即,她想着,或许是凤瑾年不想中毒这件事被她知晓。
温斯期看着她,两人大眼瞪眼。
“算了。”好一会儿,薛柠对温斯期道,“他胃不好,我一会给他开点调理的药,你要监督他按时吃下,可以吗?”
“你还真会看病?”温斯期满脸不信,“凌儿,这可胡来不得啊,药可不是混吃的?”
薛柠白了他一眼,“你放心,我还能害他不成?吃了只会对他有好处。不过,你得答应我,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别让第四个人知道。另外,这药也需得隐秘着给他喝。”
薛柠就怕是凤瑾年身边的人,万一此人知道他暗中解药,会不会再有其他行动?
看她的这样认真,温斯期迟疑了,“你是认真的?”
“当然。”薛柠脸紧绷的,神情凝肃的不容任何人质疑,“你若不信我的医术,我倒也可以给你瞧瞧。”
“瞧什么?我又没病。”温斯期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终于有些理解凤瑾年为何要逃了。
这孩子的眼神太犀利直白,被他瞧上一眼,不知为何,渗的慌。
薛柠仰着脸,唇角一翘,冷笑道,“你额头长痘,眼睛里有血丝,该是近来一段时间压力大,造成心火旺,血液不畅的缘故。我给你开一贴药,吃上两日,准保能好。”
“你,你胡什么?我什么时候长痘了?”温斯期着,心虚的抚上了额角的那点凸起,不过一点红肿罢了,怎么就是痘了?堂堂美男子怎么可能长痘?荒唐?
薛柠一听,无奈,哎,又是一个讳疾忌医的。
她走到门口,吩咐外间伺候的厮,“麻烦哥,拿纸笔来。”
“喂,子,你别胡来。”温斯期也想逃。
薛柠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恶狠狠地威胁,“你敢走?若是仙子哥哥有个什么好歹,以后有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