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被遣回哭诉的女儿,有朝臣慨叹道:“陛下的态度很明显是在告诉咱们这些老东西,他不会接受任何的牵制呀!”
“哼,陛下怕是忘了,没了各大家族势力支持的皇权,单凭所谓忠臣,实则孤掌难鸣,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有人表示轻蔑。
“你还别说,这不快要封神了嘛,据说陛下指望着换新血,到时咱们这些老东西怕是也要被遣回!”有人说道。
“换新血又怎样?要想彻底笼络住这帮人,还不是要走回联姻的路子!”
“可陛下要一生一代一双人呀,不会再搞联姻那套!”
“那怎办?难不成把他自己的女儿下嫁?”
“有可能,这帮人是一群后生居多!”
“但目前陛下并无女儿呀,生的五个全是儿子!”
“那只有把希望放在刚封妃的毕月乌之女身上了!”
一阵沉默之后,有人说了句:“绝不能让她生下女儿来!”
遣散妃嫔,拂逆长辈们的面子,与朝中强势派对着干,状告纷纷涌向当时的皇太后阴若花那里。
阴若花直头疼她这个儿子难搞定。
有人给她支招,关键还在新封的妃子毕月乌之女身上,搞定她,陛下那边就不成问题。
“怎么搞定?”阴若花问。
“如此红颜祸水,不可久留!”那人意味深长道。
经过几番纠结,最后,阴若花决定只让少槿喝下避子药,若是除掉她,那还不得翻天?她这个儿子的脾气,她心里还是有数的。那些朝臣的想法,无非就是不希望少槿有生育,也没必要因此搭上一条命。如此,算是两全其美了吧。
封神大战接连传来捷报,曾一度兴风作浪的妖兽也被龙族尽数镇压。
镇妖矩阵已布好,有人提议借此机会刚好将龙族也一并彻底埋葬海底。
一直骄傲如她,头一次跪在他面前,竟是为龙族求情。
只要放过龙族,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朕不会将龙族诛灭,不过它们必须永世镇守海底炼狱,一步也不能离开,但凡放出一只妖兽,朕唯他敖广是问!”他冷冷地说道。
“谢陛下!”她伏下身子,磕了个头。
“朕不要你谢,你也不用刻意为朕做什么!”他继续冷冷地说道,“只此一次,不要让朕再听到你为龙族求情,回去吧!”
阴若花着人送来避子汤,同时一并派来御医。
少槿心已死,刚好了却她这心事。
端起汤药,刚要喝下,门外通报陛下到来。
昊天下进来看到这情形,怒从中来,一挥手,药碗掉落地上摔碎,遣退御医及众人,将她打横抱起,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放手,往里殿走去。
之后,一道谕旨下来,立毕月乌之女少槿为后。
相持到这里,这位陛下再次刷新了朝臣们的认知。
“皇儿呀,你如此行事就不怕走偏了?”阴若花不无担心道。
“母后只管放心,孩儿所行偏不了!”昊天下说,“再说,孩儿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有何颜面去谈一统天下?”
阴若花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或许你是对的,也不知道你到底像谁?你父皇可不会这么想!少槿远比母后我幸运得多,在这宫中的女人,有再多的心眼与手段,终究抵不上男人对她的一心一意!”
不久,少槿有喜。
之后,生下一女,取名倾城。
一千年以后,没成想,倾城小女再次步他后尘,只是她以女儿之身,没能扛过父权下婚姻制度的席卷倾轧,终究失了帝位。
尽管如此,仍是勇气可嘉,妥协与抗衡之间,她选择了抗衡,而且方式毫不逊色于他当年,甚至比他壮烈得多。
走到太子庙门口,昊天下说:“你们先回吧,我还有事要去一趟上神那边。”
“那父皇您什么时候回来?”昊倾城问他。
“今晚都不回了,要处理瘟疫的事。”昊天下说。
“哦!”昊倾城想了想,又说,“我明天去望海楼找您?”
“明天再说,你们回去吧,先告辞了!”昊天下说着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望着他消失,昊倾城说:“父皇不会又去劈上神的望海楼吧?对了,望海楼修缮回来了没?”
少槿与哪吒无语。
望海楼上,重黎烹茶款待来客。
楼修缮回来了,与原先无甚差别,就是那琴,仍是两截。
“此琴由上古神木扶桑制成,这下够你赔的!”重黎对昊天下说。
“还神木,这么不经劈!”昊天下说。
“休要狡辩!”重黎说。
自元宵之后,东风解冻,散而为雨,万物开始萌动。
田地里,农人培土施肥、清沟排水。
一场春雨过后,入眼处,山峦蓄满青色,湖面花红柳绿。
水獭开始捕鱼,将鱼摆在岸边如同先祭后食的样子大雁开始从南方飞回北方草木随地中阳气的上腾而开始抽出嫩芽。
厨房里做了葱油拌面、蒜苔腊肉,配上豆芽春笋。
盛上一碗拌面和一碟腊肉,装了盒,昊倾城拎上给哪吒送去。
经过雨水洒过的街道,清靓无尘,有人提着一篮子杏花沿街叫卖。
来到城楼,没见着哪吒,守城的卫兵告诉她大人在校场训练兵卒。
走到校场,不知道是在训练什么内容,只见他们一排排地扛着根重木,在泥地里行走打滚,一个个地都成了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