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耀国是个将近五十的人,不过保养的很好,看着就像三十出头。
浓眉大眼,身材魁梧,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常年带着笑意,让人看着份外面善,易接近。
而他身边站着的人,个子和他差不多高低,就是人偏瘦,脸色有些苍白。
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
那人年纪和顾时安大小差不多,正是祁耀国唯一的儿子祁赫凡。
自从踏进客厅,这孩子就一直躲在祁耀国身后,紧紧拉着祁耀国的手,似乎很怕生人。
一双眼睛在由于镜片的缘故,变得份外无神,就那般痴痴的看着周围。
身子微微发抖着,让人瞧着顿生心疼。
祁示威颤巍巍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孙子,不由满目疮痍。
“耀国,小凡,你们可算是愿意回来了,这么多年了,爸每年都是独身一人啊,你们都不知道爸心里的苦啊。”
“爸!”祁耀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祁赫凡见状,也有样学样,但自始至终都是胆怯的躲着。
“是儿子不好!儿子不孝!儿子因为自己的私心让您受苦了,都是儿子的错!”
话落,祁耀国抬起手一下一下的对自己抽着耳光,吓得身后的祁赫凡面色慌乱。
“爸,爸你别这样。爸你别伤害自己啊,爸爸……”
祁示威见状赶忙上前握住祁耀国的双手,阻止他的行为。
“我的儿啊,爸没有怪过你,爸是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就怕哪一天撒手人寰了,身边没个人啊。”
此时的祁示威早已是老泪纵横,话语哽咽。
顾秉承起身上前搀扶着他,让他慢慢坐回到了沙发上,苦口婆心道。
“老弟,你别太难过了,这孩子不是回来了吗?以后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共享天伦,你又何必说这些话让孩子们心里难过呢。”
“诶!”祁示威重重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但目光却始终缭绕在大儿子和孙子身上。
尤其看着祁赫凡时,祁示威的心情就更加沉重。
当年的那件事情他不愿意再去回忆,可是伤害却是已经造成的。
这也使得两个原本挺和睦的兄弟变得感情破裂,祁赫凡更是落下了一身病根。
祁赫凡的生母在生下祁赫凡没多久就因为抑郁症而去世了。
这么多年祁耀国又当爹又当妈的把祁赫凡拉扯大,可以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祁赫凡身上。
可是如今,祁赫凡俨然成了个病秧子,三天两头是往医院跑,这让祁耀国悲痛交加,心中对老二的隔阂也越来越大。
两个人离开老宅以后,祁耀国遍访名医,想要彻底根治祁赫凡的病。
可惜天不从人愿,祁赫凡始终不见好转,反而还有病情恶化的趋势。
祁耀国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带着祁赫凡回家,想着这最后的时间,大家和和睦睦的在一起。
陪着祁赫凡走完这最后的时光。
顾秉承安抚了祁示威之后,转头对祁耀国说道。
“你们俩也别跪着了,祁老弟看着也难受,快起来快起来。”
祁耀国感激的看了一眼顾秉承,这才扶着身边的祁赫凡站了起来。
许是刚刚祁耀国的举动吓到了祁赫凡,他刚起身不久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更是摇摇欲坠,呼吸不畅。
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
祁耀国吓得手足无措,忙把人抱在怀里,话语焦虑。
“赫凡啊,赫凡你别吓爸啊,药,你的药呢。”
祁赫凡拼命撕扯着喉咙,跟像是快断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