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良亲王有一遗腹子,乃是人中龙凤,本将军见过一眼,可堪大任。”
赵烜看着一位位忠于皇帝的羽鳞军士兵,在面前倒下,眼睛都不眨一下。
杨翎看了他一眼,心中腹诽不已。
人家良亲王都死了两年了,他的王妃才生出一个儿子,任谁都知道这其中有问题。
谁又不知道赵烜大将军,三天两头的朝着良亲王府跑,当然,哪怕有所怀疑也不会明言。
“最近天道军卷土重来,攻占中楚豫州三个郡县,一路直逼司州本地,必须要严加防范才行。”
杨翎话风一转,似乎对于皇帝之位毫不在意。
“太傅有何妙计?”
赵烜将手中弓箭扔下,拍了拍手。
“各地州牧太守拥兵自重,若是放任不理,那我烈汉气数将尽。”
杨翎想了想道。“不如,让他们互相争斗,消弱彼此的力量。”
“他们不蠢,岂会听令?”
“烈汉皇朝的圣旨,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既然是乱世,那就让乱世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杨翎淡淡道,“不过,司州本土乃是洛都的最后门户,还要仰仗大将军守好。”
烈汉皇朝持续五百载,中间更是经历了几次波折,气数耗尽,哪怕是太祖在世,恐怕也难以逆天改命。
天道教派总部,处于某一片云雾环绕之地,除了教派中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其宗派的具体位置。
暗淡的宫殿之内,一位银发老者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微风轻拂而过,一盏刻印着公泽二字的天命灯随风摇摆,越来越弱,直到熄灭。
将星陨落!
帝王星起!
老者颤抖着身躯,迈出朝外走去,仰望着西北的星空。
南江荆州,根基稳固的南荆王,作为唯一手握实权的汉室亲王,地位非同凡响。
哪怕是风头正盛的天道军,也尽量避免与南荆王正面发生冲突。
南荆王心中一震,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他,可那种感觉却是瞬间消散,如同错觉。
“水师训练得如何?”
南荆王望向下方的数十位文官武将。
“新建三十万水军士兵,最多半年便具有战斗之力。”
“不够,明天起继续征兵,水师新增十万,其余各类兵种再增加五万!”
南荆王沉思了一会,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爷,可是军中粮晌不足一年,恐怕”
“听说南阳几大世家私自组建了几支万人私兵,这是准备造反吗?”
南荆王敲着桌子,每一声都在文官将领的心头中剧烈响起。“我看他们粮食挺多的,这几十万大军的粮晌,就交给他们了。”
“是!”
众官领命,无一人敢反对,哪怕其中就有出自南阳世家之人。
南阳城外,隐于山林的诸葛世家。
数十名家族子弟整装待发,每一个精气神十足。
一位德高望众的老者,将他们分为五队,一队有十多人。
说完离别之话后,后山传来了一阵喧嚣,一位青年匆匆起来,在老者的耳边轻喃了几句。
老者微微动容,许久,将队伍打散,重新编排。
最后,分成六支队伍,趁着夜色隐入山林之中。
其中一支临时组建,也是数量最为庞大的队伍,渡江而行,经过天川益州一路北上。
河东冀州,作为袁氏门阀嫡长子的袁州牧,最近可是意气风发。
连日以来,诸多家族富商前来投靠,手下军队一次又一次的扩充。
今夜,与一众臣子酒宴之后,正在家中熟睡。
突然,袁州牧从睡梦之中惊醒,整个人失了魂般大喊大叫。
床上两个美妾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的抱在一起。
“应该是做噩梦受惊了,熬点药汤喝下便好了。”
灯火通明的主卧室,大夫安慰着脸色苍白的州牧大人。
北边草原的游牧民族,耗费大量资源建立起的一座城市,此刻正遭受着惨绝人寰的屠杀。
任谁也料不到,镇守边疆之地的公孙将军,竟然孤军深入,一路杀入草原腹地,进行屠城之举,短短一夜,便有十万人死于利刃之下。
“杀杀杀!都是一群狗狼养的!”
公孙将军狂笑道,猛然一抬头,只见天空中一颗流星划过。
顿时,感觉整个人被盯上了一样,危机感环绕在心头。
“撤,回大本营!”
公孙将军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危机感,但征战多年,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
十万铁骑令行禁止,迅速南下,没有一丝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