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琛对何琳琅并没有什么好感,但还是耐着性子语气却已然冰冷:“何小姐该当以为如何?”
长隐执事也向何琳琅递眼色,示意她不要多事,但何琳琅张扬娇纵惯了哪里管得了这么许多,便道:“我回家,或者让她滚!总之,进学我俩不能相容!”
跪在地上的宋清欢此时也气消了大半,听何琳琅这么说倒也巴不得自己能不进学了,甚至还有些庆幸今日这一闹闹得甚值得。
宋其琛皱了皱眉有些犹豫,那长隐执事又拱手道:“此次进学各家弟子来者众多,这两个孩子皆是活泼之人,不如都就此算了,至于何小姐回到广陵对外也自有说辞,宋公子不必过扰。”
宋其琛对这个建议自然没什么意见,便回礼道:“多谢周全,烦劳您了,不日九越定备礼至长隐门赔罪。宋清欢,自即日起你在闺房闭门思过,没有我的许可不得出。至于何二小姐,你是想继续留下或回广陵皆随你的意思。”
何琳琅虽还有不满但毕竟是在九越的地界,也只得忍了,重重点下了头。一直跪在地上的宋清欢倒是有些开心,嘴角勾起了丝一笑意。
细雨微凉,月上梢头,宋清欢生平第一次觉得被禁足也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倚着美人靠从小方几上拿起剪刀自顾自的修剪起花瓶里的一束鸢尾。
朝雨收了雨伞走进房内,打开香炉添了些安神香,笑道:“何二小姐回广陵去了,你猜猜是什么由头?也难怪她那日抓狂闷气。”
宋清欢一听这话来了兴趣,便问道:“快些说来因为什么?”
朝雨叹道:“何二小姐许亲逍遥宗了。”
宋清欢一怔,许亲?!还是和逍遥宗!何琳琅爱慕江浔许久,如今是成全了他们吗?那怎么又会生气恼怒?
宋清欢有些反应不过来:“许……许了谁?”
朝雨坐在宋清欢对面,又是一声叹息:“要不是说世事弄人呢,长隐门欲与逍遥宗联姻,何掌门听闻何二小姐心悦逍遥宗大弟子许久,怕何二小姐女孩家害羞便替她做了主结了亲,何二小姐知道后也是满心欢喜,可却闹了个大笑话。”
顿了顿朝雨又道:“何二小姐所心悦之人乃是灵夙子长老的大弟子江浔,可何掌门却以为是风冥子掌门的大弟子钟子寂,钟子寂也是个人才,但偏偏不是何二小姐的意中人,还听闻钟子寂与江浔还是同门对头,这可真是错弄姻缘了。”
宋清欢一时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骄傲如何琳琅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婚姻,可笑的是原本满心希冀却失之交臂,自己吞下苦果却不能言说。想想那日何琳琅口口声声喊着所有人都在逼迫她,宋清欢也生了几分不忍之心。
过了半晌宋清欢又问道:“何琳琅也没去哭闹?”
朝雨道:“你只见何二小姐骄横,她在何掌门面前却是十分乖巧的,因着何掌门的养育之恩加上钟子寂这个夫婿人选实在无可挑剔,便也应了下来。”
窗外黑夜浩渺无星,只有一轮孤月高高挂着,泛着幽冷的光似在保护那份不可侵犯的尊贵,那般寂寥无人问津,也许此刻何琳琅的心也如冷月一样。